姬玉萝呷一口茶水,“姒美人是不对。但怀着孩子难免心窄。夏侯夫人也做得过火。”
姜夫人点了下头,愁容满面,“是啊!谁都想为皇上添个皇子……但想想,皇上已年迈,也不能不顾全大局。”
说得也在理!瞅着一脸悲戚的姜夫人,姬玉萝对她又生几分同情。
沉思片刻,捻衣袖,又道:“夏侯夫人性子急,想来今晚就会服用圣水……”
刻意说了个半截话,又轻轻咳嗽起来。
夏侯夫人撩一眼窗户,搓着手中绢帕,“那我今儿得在寝牌上做手脚。但只怕这办法要一波三折,最终没有用。”
夏侯夫人今晚志在必得。寝牌上做手脚有屁用。姬玉萝掩唇咳嗽几声,有气无力地道:“姒美人受了气。定会想法去找父皇诉苦。只是她品级不够。父皇又岂是她能随意见到。而她受了气,父皇哪会不担心。父皇去了她那里,她岂会放父皇离开。”
点明姜夫人,姬玉萝起身,向她福了福,道:“天色不早。萝儿得回去了。”
姜夫人得了主意,苍白的脸庞因激动而红润,拉住姬玉萝衣角,“姑姑正为这事焦头烂额,怠了晚膳。萝儿留下一同用膳吧!”
姬玉萝谎称还要吃药,婉言谢绝。
如意宫与云落宫呈个对角,中隔着姬明的寝宫养心宫与御书房。没了暖轿,姬玉萝便走走停停。
索性此刻的阳光大好,解了斗篷。小昭又刻意拿了把油纸伞,一路乐得悠闲赏景。
风景如画,捺不住怡然自得。
想起月夜说姬明昏庸无道一说,姬玉萝轻问:“小昭!父皇这几年是不是时常不理朝政,游戏于后宫?”
小昭苦思一番,道:“也不是。自朝隆皇后不在,皇上时常大病……不理朝政嘛!想来是因病了才没及时处理。”
姬玉萝轻咳几声。小昭又道:“听说不是要紧大事,一般都交由姜丞相代为处理。”
朝中哪一件事不是要紧大事,怎可交由臣子处理?由此可见,姬明就是一代昏君。
可几日后行动是什么目的?月夜又是什么身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一连串的疑问任姬玉萝怎么苦思冥想都仍是想不透。
来到御书房附近,透过繁复的枝叶,姬玉萝眼角余光便瞥见一群宫人簇拥着姬明匆匆向内里走去。除了皇宫侍卫总领马如风,还有一个身穿一品侍卫服的侍卫紧跟着他。
那人的背影高高大大,秀雅挺拔,似曾相识,却也很陌生。
相隔得远,姬玉萝不愿见姬明,便装作没看见。可匆忙一瞥,那一品侍卫的背影便在心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不知为何,她在这一刻蓦然想起天楼来。
陵园匆匆一别,不知他是否安好?
百花便留下她的茫然,莫名的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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