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满庭芳景色怡人,皇兄且慢慢欣赏,五弟先走一步。”裴瑜十分有礼貌的行了个礼也走了,留下太子一个人石化似的站在满塘残荷边。
回去之后,楚津南将莲苑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姐夫镇国公,镇国公自然暴怒,差点要动用家法处置叶悠茗,但叶悠茗声泪俱下说自己是真的喜欢太子才说了那些糊涂话,并且表示为了给姐姐赔罪,今后不再和太子来往;楚津南和叶麟冷冷的看着,并不再相信她的说辞,但镇国公到底也是疼她的,听她这样说,心里怒气少了些,再加上最宠爱的夫人以死相逼为叶悠茗求情,最后便罚她跪几天祠堂了事。
第二天一大早,镇国公亲自请求祈帝取消其四女和太子的婚约,并且在朝中明示了将不再支持太子的态度。
而本打算过完年再走的楚津南也带着叶悠若回了楚家。
“听说镇国公府四小姐和太子的婚约解除了!”
“不会吧?那可是先太后定下的婚约啊!”
“听说太子扬言当了皇帝要灭了楚家,还说要将四小姐打入冷宫呢!”
……
自莲苑之事后,京中就起了这样的流言,街头巷尾,纷纷议论不休。
放出这些流言的人自然是岑柯,而在流言满天飞的第三日,祈帝终于答应了废除叶悠若和太子的
婚约。并且痛斥了太子的不仁不义,下令将太子禁闭宫中
虽然目睹了莲苑之事的三人已经清楚的认识到叶悠茗是个表里不一,心机十分深沉的人,但被叶悠茗一套说辞下来,镇国公和其他人可能都只觉得是小女儿家为了追求心爱的人一时犯下的错误。到是太子裴玧就比较惨了,忘恩负义的骂名传遍了整个京城。
京中形势瞬息而变,镇国公已明确表示年后便会启程回西南边界,不再参与党争,楚家和叶家一向是绑在一起的,自然也不可能再支持太子。太子失去了镇国公和四大家族之一的楚家的支持,自己也被禁闭东宫,虽然还没有被废,但朝中许多官员已纷纷倒向了五皇子那边。
也许是对五皇子的断袖之癖有所诟病,某些官员甚至开始向六王爷投去了橄榄枝。
“你虽然是我的儿子,但我发现越来越看不懂你了?”这天六王爷找到岑柯谈话。
岑柯微微笑了笑,说道:“爹可是听到了外面的流言?我知道爹没有那个意思,儿子对那个位置也并无想法。只是有了那次的生死经历,不管是梦魇也好,真的也好,总之都是仙缘,儿子不算大彻大悟,但也是打算痛改前非。”
六王爷颇欣慰的点点头。
第二天京中又有了第二种传言:六王爷并无意皇位。
这下皇位差不多就是五皇子的囊中之物了,以前本该是太子打理的事务也交给了他负责。
五皇子这个人虽然为人太过散漫,心眼儿还嫣儿坏,说实话,不管是性格还是能力方面都不适合做一国之君,但好歹不缺德,不脑残,在实在无人的情况下他还是可以将就一下的。岑柯摩挲的下巴思忖。
桎梏宫中的太子可是气的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听说病倒了呢!
他折腾半天,结果白白便宜了裴瑜那个死断袖。而且据那天在莲苑门口守门的奴才小德子汇报,是那个七皇叔裴夏将他们打昏的,这个七皇叔回京中不久,除了最近和裴珞走的近些,并无任何交际,自身也不谙权谋之道,那么是谁指使的,就不言而喻了。
“裴!珞!”太子拽紧拳头,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念出裴珞的名字。
而现在还在祠堂跪着的叶悠茗自然也已经明白自己这是被裴珞摆了一道,但是她苦思冥想也想不到裴珞为什么会对付她,莫非他其实知道中秋夜是她将他拖入湖中的?若是这样那纨绔子不早就吵着抓她了,这样倒好,反正他拿不出什么证据,最多也是闹闹,镇国公也不是吃素的,最后至多也就不了了之。可他为什么要绕一大圈来整她呢?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她只好认为裴珞是为了对付太子顺便牵连了她。
这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裴夏这个闲散王爷也不用上朝,皇帝在史部给他安排了个闲职,他早上去报了个到之后看实在没什么事可做的便搬了些史书回来看。
突然,书房的门“嘭”的一声开了,一个人逆光站在门口。
裴夏抬眼看了他一眼,又熟视无睹的将视线转到书上。
“要不要这么高冷?!”岑柯撇了撇嘴走过去。
莲苑的事也已经过去了小半月了,这期间岑柯三五两天便来骚、扰、骚、扰裴夏,现在进出七王府已经如入无人之境了。
岑柯双手撑在书案上,和裴夏面对面隔得非常近,令他无法忽视,他不得不再次抬起来看着岑柯,无奈的问道:“什么事?”
岑柯眨了眨眼睛,“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不过确实有事。你看的什么书?”说着一把抽掉了裴夏手里的书,“呃……”四个大字,全不认识,又讪讪的还给裴夏。
“稗官野史!”
“哦!”岑柯点点头,“你知道的,我书读的少,没什么文化!”心里却吐槽,稗官野史谁不认识啊?换成这个世界的文字才不认识的好吗?都怪那个辣鸡世子,不好好读书,导致他也get不到多少这个世界的文化。
裴夏瞥他一眼,用有些打趣的语气说道:“你可是状元爷?”
“呃……”岑柯一噎,“咱们还是说别的吧。”
“说什么?”
“我查到一些关于叶悠茗当年设计害死原镇国公府人的证据,但是需要你帮我个忙。我会……”
裴夏抬手打断他,“行!”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
“……报答你的!”留下岑柯望着裴夏离去的背影,干巴巴的把未说完的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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