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姬的大肌忽地撞开姬冬的爪子,“放肆,就是闺蜜,你也不该老是贪吾便宜。姬冬,你说吾儿是关键?什么关键,难道他还和贞河妖有关。”
“贞河妖,是你告诉他还是我来说。”姬冬忽地望向镜子里的腐女,“欺瞒他多年,你也够冷酷的。碧云针对你来说毫无意义,兴许不如阿猫阿狗来的重要。可你知道吗,你的命运已和碧云针不能分开,他活你活,他死你也死。不要再装模作样了,碧云姬真要杀了你们的儿子,他也活不长。一尸三命,说的就是你们家。”
吓!
碧云姬骇道,一尸三命,吾儿死了,吾也不能独活?何意。
刷!姬冬瞬间纵至圆镜之前,将手按在镜面上,倏然间,镜面涌起数千道寒芒,哧哧哧,贯穿姬冬的右掌。可基神之子不为所动,任凭他的血液滴落在镜子上。
啪嗒,啪嗒!圆镜的表面浮起一朵朵凄红色的梅花,连成一片,而一道血流倏地凝为梅枝,那一朵朵梅花都附生在枝头。
“啊!”镜子里,贞河妖痛苦不已,轰隆,妖塔坠落在地,不知压碎多少骷髅头,愁云惨淡,绿雾翻涌,死气萦绕。
“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姬冬抓来镜子。“这枝红梅足以震慑你,给我散。”
蓬的一声巨响,妖塔迸裂,数以千计的骷髅头化为尘泥,就是镜子里的贞河妖也难维持人形,可她不停诅咒着基神之子,“姬冬,你不得好死,妾身不会放过你的。杀了碧云针,提他的头来见我。”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知悔改。”姬冬冷漠道,镜子上的那枝红梅忽地飞进镜中,照着贞河妖的脑袋扫了下去,刷,红光劈过虚空,也削去贞河妖的项上之头。
当啷,脆声陡起,一绿色的镯子掉在地上。
碧云姬定眼一看,已然认出镯子,“是吾赠送给她的定情之物。”
镯子上裂纹遍布,随时都有碎掉的可能。可那枝红梅悬在镯子之上,降下一道道和煦之光,不停修复镯子上的裂纹。“闺蜜,我帮你取来那只镯子。”姬冬道。他话语甫毕,镜子里的世界也变了,红霞骤生,如同赤焰焚天。刷,一枝红梅破开云海,穿过镜子,落在碧云姬手上。
蓬!红芒炸开,梅花散尽,碧云姬手里只有绿色的镯子。睹物伤情,他怔然不语。也曾年少,也曾爱过,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吾要这镯子还有何用。”碧云姬五指抓起绿色的镯子,咔嚓,捏碎了它。
“姬冬,贞河妖为何要让吾提着碧云针的头去见她。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吾,不能有任何欺瞒,否则我们再不是朋友,吾只好断袖了。”
“闺蜜,你这人就是有病啊,得治。我好心告诉你贞河妖的真面目,你不知感激,还怀恨在心。”姬冬笑道,“这面镜子确实不是我的,是它主动飞来的,这点我并没欺骗你。”
起。
姬冬向上一抛,圆镜飞起,离心甩开数千道光漪,像是水纹般涌去。
咚!又听一声轻响,是姬冬用他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撞向镜面,发出悦耳之音。
“你真他(消声)的有才。”碧云姬道。
咚!咚!咚!咚!
基神之子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总共撞响了三十五次镜子,碧云姬安静地看着,虽然不明所以。
遽地,天降祥瑞,五彩缤纷,圆镜被一座高台托起,立于万丈高空。
“姬冬这是在做什么。”碧云姬更加困惑。只得抬头,仰望苍穹。“闺蜜,不要神神秘秘的,直接说明不就好了吗。”
“因为人总是轻易相信眼睛看到的。”姬冬道,“所以你认真地看下去就好。”
地虎,一只身高百丈的地虎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吼!地虎咆哮,声震千里,贯穿云霄。而圆镜也遽地幌动,细碎的光点洒下,像是玉枝迸碎,倾洒向大地。
“天王!”
姬冬吐气开声,气浪迸滚,群山皆动,林木簌簌抖幌。
“天王?”碧云姬道。
腾!一道宏伟的身影自高天降下,奇怪的是他的脚,不是普通的脚,长得却像是瓶盖,这人站在地虎的背上,睥睨十方,神风浩荡数千里。
“怎么回事,脚长得像是盖子的天王是女的,不,她不是活人,而是石像。”碧云姬马上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远处,碧云针心神不宁,因为妖塔不受他的控制,似要破空而去,“以前从没有这种情况发生,这是为何。给我镇!”碧云针挥手扬起三道绿色的光带,缠住妖塔,将其定在空中。即便如此,妖塔仍然不稳定,而且塔中飞出几十个黑色的骷髅头,绕塔飞舞,并且笑个不停,可是他们的笑声异常刺耳。
“骷髅头?”等等,上面还有数字。碧云针视力很好,辨出黑色骷髅头上刻着的数字,“备胎045,备胎397,备胎666,备胎998……”
喔特热法克。碧云针完全不懂,一头雾水。“这些数字究竟代表什么,备胎我还是知道的。可是上面刻着的字……”
“是你母亲的情人啊。”悲风忽道,“碧云针,惊喜吗,意外吗。”
“情人,备胎?”碧云针陡然一惊,“备胎666,即是说他是第六百六十六个备胎?”
“不用怀疑,你母亲可是记得很清楚。”悲风道。
“你怎会认识贞河妖。”悲风怒道。
“吾怎么不能认识她。”悲风反问。“可怜的孩子,你不该出生的,因为你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备用之物。”
“住口,我不准你提起贞河妖的事。”碧云针怒道,比起生父,他更恨母亲贞河妖。这对父母都不是好东西,碧云针从记事起就知道了。
“你是该生气的。”悲风又道,“你真的以为凭自己的本事就能取走吾的魔王角。”
“什么!”碧云针忽觉不妙。
剧痛。
脑袋像是裂开了似的,碧云针双手抓着头皮,从天上栽了下来,砰,重重摔在地上。“我的头,我的头啊。”
“如何,魔王角的反噬,你能承受到几时。”悲风漠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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