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固见林慧似乎有两分羞恼的意思,也不敢太过份。伸手拿过搭在椅背上的棉巾,笑道:“来。你转过身去,我帮你把头发弄干些。”
油黑湿润的发丝握在手中,凉而滑。
一边用棉巾裹住头发吸水,严固一边讲了些外头的消息。
“安邦侯和定远侯翻脸了?”林慧有些惊讶地重复着严固的说法。
这两家不说穿一条裤子都差不多了。特别是安邦侯府,自己的便宜前夫捏着鼻子娶了赵淑云那样的货色,不就是为了跟定远侯府联姻,建立更稳固的关系么。
“听说是因为支持的皇子不同,谈不拢。”严固将手里的棉巾展开,将半干的长长发丝抖开,好干得更快些。
“这两家都是武勋,之前跟三皇子走得近。安邦侯府跟四皇子这边关系也不错。自从三皇子故去,安邦侯府便转向了四皇子,还想将定远侯也拉过来。”严固说了说来龙去脉。
只是定远侯手中握着神杀者组织,跟四皇子遇刺之事脱不了干系。如今无论如何也不会改为支持四皇子。
不明就里的安邦侯左说右劝没有效果,结果两家就掰了。
“据说赵家派了人去安邦侯府上,要将女儿接走,结果安邦侯府不肯放人,很是闹了一场。”严固脸上露出费解的神色来:“定远侯夫人让人在安邦侯府的门口泼了好几桶黑狗血,弄得很不好看。”
这种泼妇作派,别说男人,就算身为女子的林慧,也觉得十分费解。
任性啊。
泼狗血除了彻底决裂之外,又能改变什么呢?本来不过是私底下的立场,变成了明面的冲突。而且几乎可以肯定,这样的话,赵淑云在安邦侯府的日子只会更加不好过。
赵淑云的日子……其实在别人眼中,过的还是可以的。至少吃穿不愁,温饱无忧,只要自己不作,总能过的下去。
作为安邦侯世子夫人,虽然夫家和娘家闹翻了,但并不能因此就休妻,所以她的夫人之位还是很稳当的。或者说,她以为很稳当。
从小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老幺,赵淑云并没有妥协的概念。谁敢得罪老娘,那就加倍甚至十倍的欺辱回去!谁要跟老娘过不去,那就是跟定远侯府过不去!
除了对宫里的几位公主给几分面子之外,即便是宗室的郡主,赵淑云也从来不假辞色。从母亲那里学来的方式就是,你只要够凶狠,就没人敢惹你。
赵淑云如今就很凶狠,正满脸凶色恶狠狠地踢着门板——家庙大门的门板。居然让老娘在这个鬼地方静养,养你个头啊!踢!
和一般的侯门大宅一样,安邦侯府里当然也有家庙。家庙不大,供着三尺高的观音像,住着两位年方双十的小尼。如今这二位小尼都在门外头,面上是淡淡的神色,只是偶尔飘向萧世安的视线和脸上的红晕出卖了她们的心思。
“夫人的心火太旺,”萧世安轻飘飘地吩咐旁边的婆子们:“给她降降火。”
大门打开了。赵淑云愣了一下,一眼看到门外披着熊皮大氅的萧世安。墨色的熊皮和地上的白雪相辉映,更衬得萧世安身长玉立俊朗无匹。
赵淑云的眼睛立时红了,咬着牙正要冲过去,眼前却忽然出现了两个婆子,就像两块活的门板。
婆子不是空手的,两桶水劈头盖脸地泼向了赵淑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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