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漫步在街道上,夏静姝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报的警。”
“可惜,没什么用。”甘良生摇头道。
“不过能让她暂时躲避一下。”夏静姝无奈道。
“你也认为没用。”甘良生挑眉道。
“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刚才清楚的看见了大家的表情了,很明显习以为常了。”夏静姝摇头无奈道,“除非女人自己立的住,不然谁也救不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甘良生说道。
朦胧的路边灯光笼罩在他们的身上,将两人的身影拉长。
甘良生感慨道,“我发现我变了好多,我以前一直以为我不会改变的。”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
夏静姝轻咬贝齿,眼神纠结地看了看他,脚下却紧跟他的步伐。
“世界上的事总是很难说的。”甘良生漫不经心地说道,眼角的余波看着她道,“这句话很有道理。”
留下这一句意味深长,令人胡思乱想的话,夏静姝晕乎乎的进了家门。
“怎么了?静姝姐。”华珺瑶看着从遛狗回来就神情呆滞的夏静姝道,“水满了,满了。”
“哦!”夏静姝看着被倒满的茶杯,缓过神来,赶紧用毛巾擦了擦茶几。
“发生了什么事吗?”华珺瑶单手托腮看着她道。
“哦!遛狗回来的路上,看见一个男人打自己的老婆,良生上前制止,还被他们夫妻……”夏静姝直摇头。
“你说的是隔了三条胡同,那个大杂院吧!”萧靖恒问道。
“这事你也知道?”夏静姝抬眼看着他道。
“知道,我还曾经劝过架的,结果好心当成驴肝肺。”萧靖恒愤愤不平道。
“那女的有病吧!这种烂男人,还过什么过,离了得了。”萧邵恒一撇嘴道。
“说的容易,离了婚,被人指指点点的,会被人瞧不起的。”夏静姝无奈地说道,社会风气如此,她是深有体会,“再说了,那男的也不会同意的,放了她,谁给他当牛做马,伺候他啊!”
“其实只要想离没有离不了的婚。”华珺瑶接着又道,“关键离了婚那女的是否有收入来源,言外之意,是否能养活自己。”
“小婶说到点子上了,那女的在街道办的纸箱厂工作,以前也就勉强糊口,现在已经解散了。他家男人工作好,在机关上班,旱涝保收的,福利也好。”萧邵恒忙不迭地说道。
“看吧!离了婚生活没有保障,就没有勇气了。”华珺瑶长叹一声道,“这也是家暴中,女人选择隐忍,或者为了孩子选择隐忍,总之选择离婚的少。”
“知道熬鹰吧!”华珺瑶突然问道。
“知道,老北京话,熬大鹰。”萧邵恒立马说道,“训练猎鹰的方式之一。往白里说,也就是不让猎鹰睡觉,熬着它,使它困乏,因为鹰习性凶猛,刚捉回来后不让鹰睡觉,一连几天,鹰的野性被消磨。”
华珺瑶缓缓地说道,“其实熬鹰就是从心理上摧毁它的反抗意志,在鹰的意志崩溃后,再精心照料它。这样,鹰就会觉得,猎人就是它的上帝,可以掌握它命运,于是即使有机会它也不会逃跑,抓到猎物也会第一时间献给主人。驯马也是这样,骑手会抬起马的一条腿,让它摔倒,然后长时间坐在马的身上,让它无法动弹。此外,骑手也会精心照料马,给它梳毛,喂精饲料,甚至耳鬓厮磨等等。也是用‘胡萝卜加大棒’的手段消灭马的野性,让马完全受控于人。”
“小婶到底想说什么?”康泽源好奇地问道。
华珺瑶接着说道,“其实人与人之间,也存在这种‘熬鹰’戏码,就夫妻之间家暴,其目的是可以理解的,但手段着实下流。婚姻实际是个长期合同,一但其中一方中途毁约,会对另一方造成很大的损害,因此有些缺乏安全感的人,就会用家暴的方式对付配偶,企图从精神完全控制对方,让对方不敢毁约。但人跟动物不同,人的智慧和意志力远远高于动物,因此熬鹰、驯马是很容易成功的,而人与人的智力和意志力差不多,到底谁熬谁还说不清楚,搞不好就是两败俱伤。”
“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种男人,用暴力手段,以奴役人为目的,对配偶实施精神控制,无论动机如何合理,手段也是下流卑鄙的。”萧靖恒不齿道。
“封建了几千年了,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变的,我们从小到大见的还少吗?”夏静姝轻叹道。
“所以啊!婚后,夫妻面对的责任和义务,应该以一种妥协的态度协商解决,能力强的多承担些,婚姻的优势方也应该主动挑大头,不要跟乙方斤斤计较,用优势地位盘剥对方。就算是‘女主外,男主内’都是可以协商的,非要分个胜负,就算结了婚,也是隐患多多。”华珺瑶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兄弟三个道,“你们不会打女人吧!”
“怎么会,打女人的男人是最烂的。”萧靖恒不屑地说道。
“我们才没有那么没品呢!”萧邵恒和康泽源异口同声地说道。
“小婶……”萧邵恒谄媚地叫道。
“嗯?”华珺瑶抬眼看着他道。
“嘿嘿……有个事跟您商量一下。”萧邵恒笑眯眯地说道。
“什么事?”华珺瑶问道。
“看他那财迷样儿,你小子,又想到什么赚钱的法子了。”萧靖恒拍着他的肩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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