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惊魂未定,向郭尚宫行了一礼,唤了声尚宫大人。
郭尚宫显然不大满意,将眉头轻轻一蹙,低声说道:“流苏如今到敢托大,只指使你们这些小丫头跑腿”
红豆轻甜的脸上荡起两只酒窝,带了些媚献的笑容:“大公主不大开心,这些日子都留了流苏姐姐说话,她不方便出来。这才悄悄说与我,叫我来取东西。”
郭尚宫晓得红豆是流苏拉过来的人,也替自己办过几回事,到不大疑心她的身份,只淡淡问道:“大公主又是什么事不开心?”
红豆眼珠滴溜溜一转,瞧着四顾无人,这才悄悄说道:“今日建安与康南都递了国书,那里头的内容傻子也知道写的什么。大公主为这个心里不痛快,哭了一个下午,流苏姐姐好生宽解,反带累得自己都挨了骂。”
一句话里半真半假,听在郭尚宫耳中,到也合慕容薇往日的作派。她冷冷笑道:“难道堂堂的太子妃或者宁王妃,都配不上咱们大公主尊贵的身份么?”
语气间的轻蔑隐约可见,红豆压下心间的怒气,又曲意逢迎道:“公主这些年是什么心思,明眼人都晓得。如今忽然冒出这么档子事,只怕一时接受不了。”
郭尚宫见一个小丫头到老眉老道地论起这些,不晓得是从宫中哪里听来,到被她逗得一笑。将袖间荷包递到红豆手上,郭尚宫嘱咐道:“把这个悄悄给你流苏姐姐,要做什么,她自然会吩咐你。”
“是”,红豆曲膝接了荷包,又似方才想起来,轻轻哎吆了一声,向郭尚宫说道:“险些忘了大事,流苏姐姐有句话,想请尚宫大人转告安国王爷。”
郭尚宫这类人在千禧教中坐到高位,靠的是自己的打拼,并不指着私底下与苏光复有什么关系。
瞧着流苏如今八字没有一撇,到摆些主子的排谱,唯恐教中人不晓得她与苏暮寒的关系。郭尚宫十分不齿她的为人,还是耐着性子问道:“是什么话?”
红豆脆语如珠,微微笑道:“流苏姐姐想问问,世子什么时候去边城?只怕是如今相见不易,想要制几件鞋袜送与安国王爷路上穿用。”
“胡闹”,郭尚宫听得眼睛冒火,直恨得咬牙切齿。璨薇宫内若私自流出了男子的衣衫鞋袜,真是天大的笑话,她这个尚宫娘娘也难辞其咎。
自来见过脸皮厚的,还未见过如此寡廉鲜耻的人。
郭尚宫待要指责,却又不是对着流苏本人,红豆不过是个替她传话的丫头。再者流苏能知道苏暮寒有边城之行的想法,大约就是苏暮寒本人提及,这么机密的事情能说与她知晓,到似是在苏暮寒心里真有几分地位。
今日积些口德,便是为来日积攒福气。郭尚宫深深呼吸,压下就要冲口而出的骂人话,只冷冷说道:“这句话我自会带到。到是什么针线鞋袜,说与流苏叫她省省。跟在大公主身边安分守己,好生替主子分忧才好。”
红豆娓娓应诺,害怕地吐了吐舌头,想要抽身告退。
郭尚宫见她一双美目忽闪,灯笼映照下姿容十分俏丽,显然对方才的话题很感兴趣,到是心念一动,又唤住了红豆前行的脚步,含笑问道:“你如此替你流苏姐姐上心,莫非自己另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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