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把他手给剁了。
不对,还有另外一种情况。
王老九想到这里多看了顾夕两眼,这小姑娘不会真有那样的打算吧?她一个孩子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
“九哥。”顾成心里真有点怵了这个死丫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更怕得罪了王老九以后借不到钱,就不想在家里待了。
讨好地冲王老九笑道:“家里老婆孩子不懂事儿,让你看笑话了,要不这样,咱现在去陈大白话家,我让他给九哥整俩下酒菜,咱好好喝一个再摸两把。”
陈大白话在村口开了个小卖店,平时村里人买个油盐酱醋的都去那儿,时间长了他就干脆支了个麻将局,白天晚上乌烟瘴气地聚了一帮人抽烟打麻将。
后来县里来抓过几回赌就散了,改成晚上一帮人在他家小屋推牌九填大坑,陈大白话和他媳妇偶尔也收钱给做俩菜,好赌的人赌红眼了几天不回家,吃住就都在那儿解决了。
“顾成,你不是人,你没长心啊。”周淑芳听到这话震惊地抬头,可她拦不住人,只能眼泪止不住地流。
家里都这样了,丈夫还只想着要去喝酒耍钱,根本就没有悔改之心,这日子让她可怎么熬下去啊。
王老九心里也直摇头。
这顾成是什么狗命啊,有这么勤快的媳妇懂事的孩子都不知道珍惜,这家早晚让他折腾散了。
“走走走。”顾成看都不看妻儿一眼,拉着王老九就往外走,还给自己找借口,“九哥今天这事真不怪我,你看就是按个手印的事儿,我错了我错了,待会儿我给你赔罪。”
俩人声音渐行渐远,顾夕并没有拦着。
已经拿不回来的钱她不会浪费时间,而对于顾成这种人,她必须快刀斩乱麻彻底断绝关系才行。
“妈,别哭了,家里还有我呢。”转身扶着哭得虚脱的她妈去小屋休息,“只是妈,咱们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下去就不是卖地而是卖儿卖女了。”
周淑芳身子一抖,泪眼迷茫地看着大女儿。
“妈,你不信吗?”顾夕看着她的眼睛,格外认真道,“家里仅有的地都没了,他戒不了赌,你说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会、会咋做?”周淑芳手紧紧地抓着大女儿,她不是想不到,只是不敢去想。
身后的顾雪一直悄悄跟着两人,听到这话抬头看了顾夕一眼。
“妈你先进屋,我去打水来你洗洗脸。”顾夕知道这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儿,打算今晚好好跟她妈说说。
“我去。”顾雪赶紧开口,“姐你在这儿照顾妈,我去打水,晚上咱俩陪着妈睡。”
“不用。”
“姐,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顾雪眼里一寒,赶紧又低着头解释,“其实珍珍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跟大家伙儿开个玩笑,没想到薇薇姐就误会了。”
“嗯,你去跟全村人解释吧。”
“姐,我知道你怪我,可我先前真的不知道珍珍她会那么做,后来我知道了也很生气,再说你通知书也拿回来了,就不要……”顾雪委屈地看着她妈。
意思这事儿本来跟她无关,她都这么赔礼道歉了,顾夕还这么牵连无辜实在是小心眼太过分了。
“顾雪,妈现在脸上伤还肿着,你身为女儿不说关心关心,竟然只想着替姚珍珍解释,你是走错门了吧?还记得自己姓什么是谁养大的吗?”顾夕打断她的话,要是再由着她牵着鼻子走才怪了。
顾雪脸色一白。
周淑芳也失望地看了顾雪一眼。
想到刚才大闺女小儿子都护着她,只有小闺女站在那里没动,这孩子,心太独啊,跟她爸性子太像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