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郓哥之前行事惹的,无可辨别,丁一暗自不爽,再不多言,说道:“告辞了!”向刚跳下来的地方走了几步,突然跃起,伸手勾住屋檐下的木架,脚在墙上踹了两下,双腿在空中突然翻卷起来,站到屋瓦之上,跑了十来步,跳到县衙旁侧院墙之上,随即看不见了。
李县令目送丁一消失,问身前同样目瞪口呆的捕快:“这小猴子身手灵活,可曾听说此人作奸犯科?”
捕快急忙躬身回礼:“此人不过走街串巷,卖点时鲜水果,实不曾听闻此人有何异处,前时武松一案,此人与王婆角抵,被一老婆子按住一顿胖揍,想来作不得假。”当时武松一案太过轰动,许多细节都被捕快们搞得清楚,立刻回报李县令。
李县令捻须沉思,有点想不通一个人怎么前后差距这么大。
“此子有内秀,非寻常市井之徒!”张兄在旁评价。
李县令笑着说道:“嗯,前时此人还一付见不得人的模样,不知怎么突然就胆雄气壮,有些奇怪!”随即想起件事,问道:“张兄从府城来,刚才光顾正事了,还不曾问过,听闻本县武松发配孟州,不知此人现下如何?”
张兄笑道:“贤弟来信让为兄看顾,愚兄自然要照顾一二,前时在府里,愚兄见过这位武都头,确是身量高大,威武不凡,陈府尹怜其真性情,特别减了罪责,发往孟州,之后,愚兄命人去孟州查探武松消息,回报说当地管营姓施的敬他武艺高强,对他巴结得紧,想来过得快活!”
李县令收住面上笑容,认真思量了一会,方才说道:“如此甚好,只是此人性直,知恩必图报,不要让人利用了才好,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牢城管营之流,腌臜颇多,那姓施的恐怕有所算计,只怕入人瓮中,身不由已,可惜了一条好汉。”
张兄拍拍手,笑着回答说:“姓施的听闻有个儿子名唤金眼彪施恩,是个好枪棒的,也许武松的事,便是此人所为,是好是坏,我等鞭长莫及,再说,路在自己脚下,总不能八尺汉子,还要耳投面命?各人有各命,强求不得。”
李县令点头说道:“兄长所言极是,且不管他,小弟三年考绩期满,还要劳烦张兄在府尹面前多多美言,寻一个好去处,这阳谷县离梁山太近,最近传说那梁山聚集大股盗匪,此地亦非善地,早早离开最好!”
张兄笑道:“君子不立危墙,贤弟有大才,岂能困顿在这阳谷小县,放心,回到府中,我会与府尹分说!”
李县令送张兄到门外,自有从人送上仪程,两人并不看吴团练使等人,相对一辑作别,李县令自行回返县衙,之所以他不与吴团练使较真,实在是因为三年任期将满,正在活动调离高升,不愿意与吴团练使起纠葛,省得耽误前程,那张兄乃是府尹陈文昭的幕僚,虽然没什么官职,却正是能帮到李县令的关键人物。
丁一看李县令不愿意理自己,他懒得求人,未能取到路引,多少有些遗憾,但他也并不在乎。
丁一身型伏低,在屋顶奔跑,没一会儿就离开了县衙这一片。
墙上呆的时间越少越好,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被敌人发现了,丁一跳过一处院墙,刚刚落地,就听到一声悠远浩荡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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