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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商老六婆娘刘春花的加入,李元庆的‘队伍’,一下子壮大了不少。
商老六已经有了选择,这天寒地冻、荒山野岭的,李元庆当然也不会在这种地方墨迹,简单休整了一下,三人继续踏上了前方的路。
先贤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每个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正如那句话,‘都脱了衣服,在澡堂子里,还不都是一个模样?’
商老六的工作,看似令人不齿,不过,这种人,未必就没有用处。
李元庆虽两世为人,但不论做人还是做事,都不会以别人的出身作为标杆。
后世时,在行内的某次大跌风暴中,李元庆正是因为一个人人都看不起的‘瘪三’朋友,一个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利索的电话,却让李元庆成功躲过了这次‘血洗’,并在事后,从容抄底,赚的瓢满钵满,这也成为了李元庆事业起飞的一个最关键的节点。
三人在傍晚时,抵达了荒漠中的一个小村子,这是一个汉蒙混居的小村子,只有几户人家,算是半牧半耕状态,村子里皆是老弱妇孺,并没有受到此次后金春季攻势的波及。
李元庆支付给一户村民几钱碎银子,三人在这里落下脚来。
从沈阳城逃出来已经几天了,这是李元庆第一次喝上热水,吃上热乎乎的饭菜,张芸娘也是十分欢喜,广宁城越来越近了,她似乎已经看到了美好新生活的希望。
刘春花经过一下午的奔波,也渐渐缓过了一些。
事已至此,她还能怎么办呢?
不去笑着面对,难道要哭死么?如果这样,那自己当家的不是要心疼死?
这里的村民居住的都是夯土构架的毛坯屋,共同的特点就是屋子里都有一张大土炕,这也是华夏东北地区多年的传统。
两个女人睡床上,李元庆只能委屈打个地铺,不过,即便这样,与之前相比,这也绝对是五星级的享受了,最起码有被子、褥子了。
夜晚,风沙很大。
沙粒拍打在窗檐上,噼啪作响,让人有些不适应。
两个女人都很疲惫,早已经昏昏睡去,但李元庆的脑海,却是一片清明。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虽然已经明确了毛文龙是‘粗大腿’,不过,如何在毛文龙的队伍里站住脚,并扎下根来,这却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啊……
…………
次日清早,三人继续赶路。
李元庆也熟练的从村民口中,得知了通往广宁城的最佳路线。
此时,从此地继续往南十几里,就是大明的官道,顺着官道转而向西,离广宁城已经不足百里了。
手里的银子都从村民手里买了干粮,李元庆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不由又加速了行程。
以李元庆的身手,等到了广宁城里,弄点糊口的银子,这还叫事儿么?
三人一路疾行。
或许是这个时代的关系,两个女人的体力都不错,并没有拖了李元庆的后腿。
太阳刚刚升到天空一小半,大概也就10点钟左右,三人顺利的找到了官道,脚程不由轻松了不少。
张芸娘愈发欢快起来,边走着,边不由自主的哼起了小曲儿。
对她而言,苦难即将过去,美好的新生活,就要来临了。
刘春花也被张芸娘感染,饱经沧桑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此刻,她也只能祈求菩萨保佑,当家的和女儿、婆婆,平安无事了。
倒是李元庆脸色有些凝重,不时神游天外,很少说话。
临近中午,官道上忽然出现了黑黝黝、密密麻麻的一片黑线,两个女人都被吓了一跳。
“元庆哥哥,那,那是什么?那是我大明的军队么?”张芸娘紧张的缩到了李元庆的怀里。
李元庆也有些紧张,这种地方,碰到了军队,不论是哪一边的,对形单影只的三人而言,可都不是好事情啊。
尤其是两个女人。
扫视四周,只有北面有一处小土坡,上面长着几颗疲惫的黄杨树。
李元庆不敢怠慢,忙指挥两个女人,快速到小土坡上躲避。
等三人刚刚攀到小土坡,这支军队的哨骑,已经奔了过来。
一看他们的戎装,李元庆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是大明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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