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不大,只有两间,虽有些破败,但收拾的还算干净。
李元庆查看一遍,慢悠悠点了点头,“行。这里我相中了。让掌柜的过来签地契吧。”
“哎。客官您稍等,我马上喊掌柜的过来。”伙计见做成了买卖,忙兴奋的屁颠屁颠离去。
刘春花看到他走远了,忙道:“元庆,你,你这是要买宅子?”
李元庆点点头,“广宁日后就是咱们的家了,总不能老住客栈啊。”
刘春花虽然有些诧异李元庆怎么来的钱,但这种时候,她当然不会多问。
倒是张芸娘小脸上忍不住的兴奋之色,有了宅子,这就意味着,自己和元庆哥哥,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伙计带着掌柜很快回来,掌柜的也没想到李元庆竟然这么好糊弄,直接带着笔墨过来,就想要签地契。
事实上,对于此时大明的房价,李元庆也是了解一些的。
广宁城跟沈阳城相差无几,像这样的小宅院,这么偏僻,又不见光,最多也就值个六七两银子。
掌柜的要十两,这绝对是狮子大开口了。
但在这个时候,李元庆却并不想再纠结这点小事儿,毕竟,自己在广宁城人生地不熟,能少一点事儿,就少一点事儿。
而以李元庆的性子,他当然也不怕这掌柜的耍什么幺蛾子,自己的刀,可是不长眼啊。
很快,地契便已经弄好,但到签字画押的时候,李元庆却笑道:“春花嫂子,这上面,你来画押吧。”
刘春花不由一愣,张芸娘也是满脸诧异,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元庆。
李元庆轻轻握了握张芸娘的小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张芸娘虽然很委屈,很痛苦,却不敢说什么,只是强忍着眼泪不要流出来。
刘春花也反应过来,“元庆,这,这……”
李元庆一笑,“春花嫂子,咱们是一家人,让你签,你就签。”
刘春花见李元庆坚决,最终只得无奈在地契上画了押。
掌柜的和伙计拿着钱高兴的离去,只留下了一个无奈的女人,一个伤心的小女孩,还有一个满脸淡然笑意的汉子。
眼见小女孩就要伤心欲绝,李元庆递给刘春花几两碎银子笑道:“春花嫂子,街面你还认路吧?去买些新被褥,要厚点的,好点的,还有,买点碗筷、餐具之类的。”
刘春花当然知道李元庆有话要对小女孩说,忙点点头,“哎。元庆,我马上去。”
看到刘春花离去,小女孩委屈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涌了出来,小手有些颤抖、却是用力的抓住了李元庆的大手,“元庆哥哥,你,你不要我了么?”
李元庆不由一笑,用力在小女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小傻瓜。这怎么可能?宅子虽然是挂在春花嫂子的名下,但你才是这里的女主人,咱们还是在这里住呀。”
“那~……元庆哥哥,你是说……”小女孩一愣,也有些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
李元庆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郑重的看着小女孩的大眼睛,“芸娘,你跟着我,我不会委屈了你。但现在这个时候,有些东西,哥哥得慢慢来啊……”
…………
有了自己的家,氛围自然又不一样。
刘春花这岁数,自然明白人情往来,她很自然的将门口的小胚屋,收拾出来,当做了自己的房间,将主宅留给了李元庆和张芸娘。
张芸娘这时小脸上才有了一丝笑意,欢快的开始收拾起她和她元庆哥哥的房间来。
对于此,李元庆自然乐享其成,男人嘛,身为一家之主,总是要有些特权的嘛。
…………
一夜无话。
次日上午,拜访陈继盛的事情,终于摆上了日程。
此时,距离李元庆几人逃离沈阳城,已经过去了五六天,虽然李元庆现在也吃不准,毛文龙到底来没来广宁城,但与陈继盛的交往,李元庆已经做足了准备。
杭州客栈,距离李元庆这座小宅子并不远,只隔着两条街。
李元庆收拾妥当,便直接前往了目的地。
由于沈阳兵败失守,广宁城的外来人口,一下子也多出来了不少。
李元庆前天来的时候,街面上人还不多,但紧隔了一天,街面上已经可以看到许多落魄逃难的身影,这也使得很多客栈人满为患。
而在这方面,两世为人的李元庆,显然有更多先见之明。
恐怕,那卖宅子的掌柜的,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要照这行情发展下去,这宅子起码能卖十五、二十两啊。
杭州客栈不大,反倒显得有些破败,掌柜是个矮小的中年老头儿,一看就是南方人的模样。
李元庆不由微微点点头,以事看人,毛文龙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在这个时代,低调、谦忍,这才是最实用的王者之道。
直接说跟掌柜的说明了目的,伙计忙引领着李元庆来到了后院。
刚刚走到后院门口,李元庆就听到了陈继盛熟悉的声音,不过,院子里似乎人不少,还有他人说话。
“陈军爷,有人找您。”
伴随着伙计尖尖的大嗓门,院子里几个正在说话的人,都将目光转移到了门口。
而李元庆也正好看到了,在院子中一颗小树下、陈继盛几人围在中间的一个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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