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讲,这事情,对小女孩而言,都是个悲剧啊。
良久,小女孩忽然不哭了,只是,她的小脸用力贴在了李元庆的胸口上,“元庆哥哥,不管你去多久,我都等你。我等你一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看着小女孩决绝的小脸儿,李元庆忽然发现,自己的眼角边,竟然有两行清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但他甚至无法给小女孩一个简单的承诺……
…………
后世,李元庆十分喜欢的一个男歌手,在某一首风靡的歌曲中,有这样一句词,‘就算红配绿,生活还是要继续。’
开弓没有回头箭。
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让自己的鲜血和灵魂,彻底的沸腾燃烧吧。
…………
清晨。
没有鲜花,没有送别,也没有掌声,一支约200人、并不起眼的队伍,从广宁城南门出城,踏向了远方的征程。
毛文龙这时还处在创业阶段,虽有王化贞的支持,但家底,却还是寥寥无几。
队伍中除了二十几个夜不收人人配马,便再没有其他牲畜了。
所有的武器,所有的行装,都背负在士兵和军官们的肩膀上,甚至,毛文龙也不例外。
有着沈阳城逃难的经历,李元庆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徒步迁徙’的生活,并没有太多大碍。
麾下五个士兵,虽有些瘦弱,但都是当龄的小伙儿,也并没有太多不良反应,整个队伍,行程十分紧凑。
只是,虽然被划为毛文龙的亲兵系列,但李元庆毕竟资历太浅,也没有拿得出手的功绩,自然无法进入毛文龙的核心决策层。
而李元庆即便有历史的先见之明,但对此次奇袭行动的具体计划,却也并没有详细的了解。
不过,这却也难不倒李元庆,两世为人,李元庆自然明白,事物的本质是什么?又该如何抓住关键点。
从离开广宁城开始,李元庆便始终紧紧跟随在陈继盛的左右,始终与陈继盛保持着高度的一致。
…………
三日之后,队伍抵达了一处茂密的山谷,毛文龙下令,队伍原地扎营休息,今夜,就在这里过夜。
这三日内,为了保密,队伍并没有走官道,而是尽挑着一些人迹罕至的小道儿行军,风餐露宿,颇为艰辛。
但即便这样,队伍仍然保持着每天四五十里的行军速度,就算士兵们有抱怨,但毛文龙自己也是这般,堪称身先士卒,别人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
和往常一样,让几个小弟扎营,李元庆则提着半壶烧酒,准备去陈继盛身边,从陈继盛这里,探听一下明天的行军计划,更重要的是加深感情。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但想要走得远,最重要的,还是要细水长流。
两世为人,李元庆自然深喑此道。
本来,按照军规,在战时,是绝对不能喝酒的。
但东北地区并不同于关内,天气实在是太过寒冷,此时虽是初春,但因为小冰河的原因,温度要比后世低得多。
加之此时队伍的位置已经快临近海边,伴随着湿咸却又干燥无比的海风呼呼吹过,这让这些常年生活在内陆的广宁籍士兵们,简直比面对恐怖的白毛风还要难受。
在这种时候,少喝些高度的烈酒,一是能保暖驱寒,二,也可以预防很多疾病,比如最直观的风湿、类风湿这些。
“呵呵。元庆,快过来。这边避风。”陈继盛正指挥麾下几个亲兵扎营,看到李元庆,忙招呼一声。
李元庆忙笑着小跑着来到了陈继盛身边,“大哥,待会扎了营,咱们去周围溜溜吧?看看能不能搞个兔子、野鸡之类的,补补身子。”
奇袭小分队的口粮,几乎是王化贞从牙缝子里省出来、交予毛文龙的,不论数量、还是质量,都实在不够看。
对于这种打‘野食’的行为,毛文龙也就不明确制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尤其是此时的驻地,这山谷附近,都是连绵的密林子,旁边还有条小溪流过,依照此时的生态环境,绝不会缺少了这些野物。
陈继盛闻言不由一笑,“元庆,这事儿得先等会儿。让牛二他们几个去就行了。将军等会还有事招呼。”
接连三天,这还是毛文龙第一次在晚上召集陈继盛商议军务,李元庆的脸色也郑重起来。
“那行,大哥你先去忙。我去跟牛二哥倒腾点鲜货,晚上你回来直接开吃。”李元庆忙笑道。
陈继盛不由一笑,“元庆,这次可能是商议今后的计划,你不去参与一下?”
李元庆忙笑道:“大哥,我位卑职低,就不去了。将军有什么指令,你通知我一声就行。”
“你啊你。哎。行。那我先过去。晚上再聊。”
陈继盛说着,就朝着营地中心毛文龙的营帐方向走去。
李元庆微微眯起了眼睛,拳头紧紧握了起来,但很快又舒展开来,还是那句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奇袭之路,漫漫而长远,自己还愁着没有立功的机会么?
但李元庆刚要去寻陈继盛的亲兵牛二,这时,东南方向的谷口边,却传来一阵急速的马蹄声,几匹眼生的快马,迅速朝着营地这边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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