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庆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官沧海矫健的身影,赶忙大呼:“沧海,只留扈尔汉的性命,其余之人,一个不留。”
官沧海就在李元庆旁边的小船上,他早就关注着扈尔汉的动向,而李元庆解决掉了那个鞑子首领,扈尔汉这边的防卫体系已经被打乱了。
这些真奴在陆地上是好手,但在水里,他们根本不是个。
官沧海对李元庆挥了挥手,便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虽然距离不过几十步,但形势实在太过混乱,李元庆也没有听清官沧海说的什么,但片刻,已经有十几条赤条条的身影,朝着官沧海身边聚集。
这时,许黑子也带人从渡口里冲出来,他们全部赤条条,只带着短刀,都是精干的水手。
“大人。我们上吧。”
这并不是事前李元庆的安排,应该是许黑子的临时决断,李元庆这时也来不及废话,“许兄弟,莫要让他们靠岸。”
“是。”许黑子一拱手,大声对着身后水手们呼喝,“儿郎们,杀鞑子啊。”
说着,一马当先,率先跳进了水中。
片刻,百来条赤条条的身影,接连跳入了水中。
此时,河面船只已经没入水中多半,这些真奴别无选择,只能是跳水自救。
可惜,他们身上大都穿着沉重的铠甲,想要脱下来,得有人帮忙,非常麻烦。
平日里被当做宝贝的铠甲,此时,却变成了要他们性命的元凶。
伴随着他们一个个跳入水中,河面上形势更加混乱。
但李元庆这边提前准备,又当机立断,出其不意,这些真奴们丧失了他们最大的优势,又有沉重铠甲的负累,已经明显落入了下风。
对岸方向,那些没有入河的鞑子也慌了神,拼命的大声呼和,有人早已经把弓箭搭在弦上,但河面状况实在太过混乱,他们也不敢发射,只能是发疯一般的大呼。
眼见局势渐渐变的可控,李元庆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脱下了身上的厚棉袄。
厚棉袄在冬天虽然暖和,但在冰水里浸泡过之后,简直比冰还凉。
陈忠关切道:“元庆,你没事吧?”
李元庆摇了摇头,“陈大哥,我没事。形势已经不能收拾了。咱们必须提前做准备。”
“我明白。”陈忠拼命点头。
张盘道:“元庆,这些鞑子很顽强,恐怕还得拖些时候。”
主战场在水里,张盘水性一般,就算着急,却也只能干瞪眼,这般混乱局势,双方人马已经在水中纠缠在一起,远程火力也不好用了。
李元庆道:“张大哥,你马上让人点火,把周边的密林子点了。等到这边一有消息,咱们马上撤退。”
已经到了这般,必然惊动了对岸的鞑子主力,再留下纠结,明显不智。
只要能抓到扈尔汉,哪怕只是他的首级,李元庆、张盘、陈忠三人,也都有足够的功绩了。
有这些功绩在手,不论是对毛文龙、还是对朝廷,都有足够的交代了,接下来想补充兵力,也不是难事。
这天很冷,水手们衣服都已经湿透,想取暖很难,只能利用这些天然燃料了,反正这个时代,也没有环境保护组织,不用担心他们找麻烦。
张盘这时早已经将李元庆当做了主心骨,赶忙点头,招呼身边亲兵,把渡口驿站和周边的密林子,全部引燃。
不多时,身后便传来熊熊的火光,浓烟四起,寒意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但河面上,纠结还在继续,水中浪花翻涌,血色飞溅,根本分不清敌我。
李元庆也是焦急万分,也来不及换衣服,只能等待着官沧海这边的消息。
大概过了几分钟,十几个身影簇拥着一人,快速向岸边游过来,他们中间,隐隐还可以看到一顶裘皮帽。
李元庆一眼便认出来,那正是扈尔汉的帽子,不由大喜。
片刻,官沧海带着十几人已经游到了岸边。
李元庆快步冲上前,将他从水里拉出来,官沧海的右手里,却还抓着一条胳膊,众人赶忙一起拉出来,正是扈尔汉。
扈尔汉溺水不少,已经昏了过去。
官沧海赶忙对李元庆一礼,“大人,幸不辱命,抓到这大鞑子了。”
李元庆众人都是大喜,“沧海,此战,你是首功。来人,给扈尔汉脱衣服,再给他盖几条棉被。通知水里的弟兄们。咱们撤。”
“是。”
几人赶忙拖起昏迷的扈尔汉,给他脱掉了衣服,又有人从驿站里面拿来棉被,像是给皇帝进御的妃子一般,把扈尔汉包起来就往后撤。
这时,官沧海竖起手指,用力吹起了口哨。
这般混乱,大呼大叫反而不如这种有穿透力的口哨声,很快,许黑子和那些水手们也反应过来,纷纷赤条条向岸边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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