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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喝了两碗水,李元庆靠在床头上,凝神思量。
以孙承宗的老谋深算,把他叫到前屯来,绝不可能只是问问话这么简单。
李元庆也在想,他与关宁将门的这些将领相比,优势是什么,劣势又是什么?
孙承宗到底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仔细一思量,这其实也并不难想到。
李元庆现在最大的优势,或者说资历,就是亲身经历了当年的镇江守卫战,和之前的旅顺守卫战。其他的像是突袭、俘获扈尔汉这种功绩,在当下辽西的大环境里,反倒没有什么作用。
镇江守卫战虽最终以失败告终,但李元庆却成功从其中逃脱。
而旅顺守卫战,则是结结实实的硬碰硬,辽南三部,在正面,扛住了后金的攻势,迫使后金退兵。
旅顺守卫战的首功虽是报的张盘,但以孙承宗的能量,要探知其究竟,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到这里,李元庆仿似抓到了些什么。
孙承宗确实是想通过李元庆的实战经验,改进他战略上的不足,再者,很可能,他的堡垒政策,似乎,也有一些阻力啊……
…………
晚宴在官厅外的中院里进行,此时正值初秋,秋高气爽,天气宜人,比室内要敞亮许多。
李元庆来到宴席时,院子里已经有了不少人,大多都是武官,文官不多,但都是中心。
武官们围绕在文官们身边,嬉笑着攀谈,一副盛世太平景象。
这是关宁将门的地盘,李元庆之前与他们接触不多,也没有几个熟人,便懒得去凑这个热闹,自顾自的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独自喝起酒来。
与东江序列差不多,关宁有了孙承宗的强势入主,也迎来了巅峰的发展期,周围军官,最低也是千户,百户基本上看不到,但却也并没有高官,大多以千户为主,游击已经算不小了,只有寥寥几个参将,副将和总兵,李元庆倒真没有瞅见。
四周的火把将院子里照的透亮,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或多或少的笑意。
今天有资格来到这里的,可没有傻子,他们应该都非常明了,孙承宗的到来,这将是他们人生全新的舞台。
很快,李元庆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他身材不高,有些黑瘦,正在以他那充满着南方腔调的官话,连手势带比划,与一个30出头的游击,攀谈着什么。
距离隔得有些远,李元庆一时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旁边这游击却不断点头,显然在附和他。
李元庆不由一笑,不知道这位爷,在听到了自己的大炮理论后,究竟是什么感想呢?
当然,李元庆也清晰的明了,孙承宗要在辽西成事,能倚重的,只能是关宁将门,他这种东江的‘杂牌军’,只能是块砖,抛砖引玉,绝难有太多话语权。
但即便是块砖,离了他还真不行。
李元庆可不是三好学生,孙承宗把他当砖头用,没点切实的好处,那可不行。
此时,后金早已经退兵,明军在辽西的防线,已经推进到大凌河、锦州一线。
这一来,前屯的区位优势也显现出来,不说别的,就是这酒,长生岛想要买到,至少要多花上大半价钱。
角落里,李元庆虽是游击官袍,但很明显,众人对他都不来电,没有一人过来主动说话,李元庆倒也乐得清闲,边喝酒,边悄悄打量着众生百态。
这时,身后却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呵呵,李将军好兴致,怎么自己躲到这里来了?”
李元庆一愣,回头一看,不由也笑起来,忙起身道:“孙大人,多日不见,您的风采更胜往昔啊。”
孙元化哈哈大笑,“李将军若有兴趣,陪我喝一杯?”
李元庆笑着点头,“孙大人相请,元庆怎敢不从?”
孙元化大笑,提起酒壶,给李元庆斟满了一杯酒,笑着坐在了李元庆身边,与李元庆示意一下,一饮而尽。
李元庆也笑着干掉了杯中酒,笑而不语。
“李将军,你们在旅顺做的不错。大振我大明军威啊。”孙元化笑眯眯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看向李元庆。
李元庆笑道:“这都是托圣上洪福,弟兄们用命,张盘、陈忠两位大哥神勇,元庆可不敢居功啊。”
孙元化一笑,“李将军过谦了。阿敏那把火,烧得好啊。来,咱们再干一杯。”
孙元化豪气,李元庆自是也不敢怠慢了,笑着饮尽了杯中酒。
两人寒暄一番,气氛渐渐融洽,李元庆也意识到,眼前这位爷,与他之前接触的那些文官,有着很大的不同,他更为务实。
聊着聊着,孙元化便将话题转向了此次筑城的事务,“呵呵。李将军,你有旅顺守卫战的经验,对此次我大明在关外筑城,可有什么好想法?”
李元庆早有腹案,笑道:“依元庆来看,要在辽地筑坚城,无他,只有三点,地利,器利,人心。”
“哦?”孙元化明显很感兴趣,一抱拳道:“愿听李将军解惑。”
李元庆也不隐瞒,将对孙承宗的说辞,对孙元化简要叙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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