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右刺----刺!”
在长枪兵们冲出五六步,速度即将要冲起来的时候,各部军官忽然大呼口令。
在严格的操练中,士兵们早已经对军官们的命令形成了本能,他们根本来不及思虑,本能的用左脚撑住身体的重心,身体向右侧倾,枪头随身体迅速调转向右侧。
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百多条长枪仿似一排排、一根根杀着银光的毒蛇,闪电般刺向了这些正白旗精锐的身体右侧。
这些正白旗的精锐本来还不以为意,纷纷举起各自圆盾、护盾防御。
明军的阵势,他们见的多了,无怪乎就是开始的锋锐之气,只要打掉了他们的门牙,他们就会比女人还要软弱,任由他们宰割。
但此时,这一排排银蛇猛的朝他们身体右侧冲过来,他们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本能的拿盾牌去格挡。
但这已是徒劳无功。
片刻,只听“噗噗噗”,一阵连绵的刺耳却又极为清晰的声音,响彻在城头。
这些正白旗精锐根本还来不及思虑到底发生了什么,忽然发现,他们的身体,早已经被一根根犀利的长矛刺穿。
有些力气大的明军士兵,甚至直接用枪头将这些正白旗精锐的身体挑起来,死死的钉在城头上。
“长生营万胜。”
“将军万胜。”
也不知是谁呼喊的第一声,冲在阵前的长枪兵们几乎不假思索,发疯一般的大呼,“万胜。”
“万胜。”
“万胜……”
身后还没有参战的长枪兵们也被感染,欢呼声此起彼伏。
刚才第一个冲上城头的那个白甲,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即便他的身体已经被一名身材高大的长生营长枪兵顶在了城头上,但他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死死的盯着眼前这长枪兵,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根本没有力气。
他的五脏六腑就像是炸裂开一般,混杂着说不清内脏的血液,顺着气管,直往上翻涌,从他的嘴中流出来。
“狗日的鞑子,还敢看你爷爷。”
这身材高大的长枪兵不由大怒,飞起一脚,狠狠踢在了这白甲的胯下要害。
这白甲瞳孔猛然放大,脑袋一歪,再也没有了半分力气。
一旁,段喜亮忍不住的用力一挥手腕,多日而来的辛劳,总算没有白费,此时,已经到了收获的时刻了。
但他是此战的主将,此时只是刚刚开始,他不敢怠慢,赶忙大呼:“第一排长枪兵退后,第二排、第三排准备。”
“是。”
不论是军姿、队列,还是平日的各种思想教育,士兵们对军官们的命令,早已经形成了本能。
即便这些第一排的长枪兵,还沉浸在刚才痛快的利刃入肉杀鞑子之中,但上官们的命令,他们可不敢违背,否则,轻的要挨板子,重的,人头都要落地。
他们不敢恋战,纷纷收起他们的长枪,迅速退回到了阵后。
一旁,陈忠不由目瞪口呆啊。
他知道李元庆有精心的准备,也知道长枪兵冲起来的势头犀利无比,却从未想过,面对这些镶白旗的百战精锐,这仗居然可以赢得这么轻松。
这……
陈忠简直无法相信他的眼睛,这,这怎么可能呢?
但他毕竟是沙场宿将,只片刻,他也回过神来,所有的一切,都要聚集到刚才那一瞬间的口令上,‘向右刺,刺。’
这是个什么东西?
他忙看向李元庆,“元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元庆淡淡一笑,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忙笑着解释道:“大哥,这是我军的一个口令,其实也很简单。你有没有发现,这些后金鞑子精锐,多半是用左手持盾,右手握刀或兵器?”
陈忠本能的点点头。
李元庆一笑,“长枪兵虽是犀利,但若要硬罡这些鞑子精锐的盾牌,并不一定就能讨着好。所以,在操练的时候,我们根据这个细节,改进了长枪兵突刺的轨迹。向右刺,从他们的盾牌侧面和铠甲缝隙中刺进去。”
陈忠恍然大悟,刚要开口,这时,后面却又有鞑子冲上来城头。
李元庆也来不及跟陈忠再解释,大呼道:“儿郎们,功绩来了。杀鞑子啊。”
片刻,第二排长枪兵又犹如风一般的顶了上去。
如同第一次一样,“噗噗噗”的利刃入肉声,不绝于耳。
这些正白旗精锐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已经沦为了长生营长枪兵的枪下亡魂。
陈忠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这,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怎样的一种状态?
他麾下的本部,虽然跟李元庆联合操练了许久,但多是以操练新兵为主,以军姿、队列、体力为主,并没有切实的战略战术实战演练。
此时,看到长生营老兵长枪兵的表现,他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此时的感觉。
这,这他娘的还有他和他的弟兄们什么事儿?
这完全就成了长生营第一千总队长枪兵们的表演啊。
而第一千总队的长枪兵们,本来还有紧张、恐惧,但此时,看着前辈们如此干净的利落的杀敌立功,什么鸟毛的恐惧害怕,早已经完全被他们抛到了脑后。
这他娘的哪里是鞑子啊?
分明就是他们的功绩、银子啊。
他们能不能升官发财,他们的老婆、娃崽,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就看此时他们的表现了。
这边,第三排长枪兵中,终于轮到了李三生他们这一甲出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