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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时间,李元庆和陈忠连战连捷,基本上已经在辽南扎下了根子,再加之东江本部的哺育,以及李元庆在登莱方面的关系,两部并不缺人口。
这也使得两部的辅兵素质都很高,皆是正值当年的成年青壮。
毛文龙这边也大致如此。
辽西、辽南、辽东,三点一线连接的稳固,加之老奴持续加剧的仇汉政策,使得越来越多的辽民,投奔到大明的阵营。
只不过,人虽不缺,但各方面的限制,使得这些人力,并没有得到最大化的利用。
但长生营的辅兵们,除了装备没有跟上,也没有太多的实战经验,在其他方面,却基本和战兵无异。
随着李元庆一声令下,身后的辅兵阵营,迅速而有序的集结在土墙主力之后,随时待命。
这些辅兵,八成都是长枪兵,还有两成,则是刀盾兵。
只不过,资源的限制,他们的长枪,都是以竹枪为主。
竹竿前面加上铁质枪头,扎上红缨,看起来是有些简陋,但威力,却并不比战兵长枪兵逊色太多。
竹子是个好东西。
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它们着实是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可以说‘进可攻,退可守’,无论是建筑材料,制作家具,甚至是制作碗筷、竹筒、暖壶,都有着得天独厚的应用。
长生营辅兵们的长枪,其竹竿都经过了特殊工艺的加工,先用火油浸泡,而后晾晒,最后再用丝麻线缠起来,不仅可以保证手感,更可以保证竹竿的坚韧度。
当然,在耐用性方面,它们显然无法与真正的战兵长枪相比。
但对于李元庆而言,这些竹制长枪,其实和辅兵们一样,关键时候耐用、顶用,那便足够了!
看到辅兵顶上来,陈忠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他眼神有些阴郁,斗志却极为旺盛,嘿嘿一笑道:“元庆,也好。老子已经多年没有这么紧张过了。正好检验一下这几年的练兵成果。”
李元庆一笑,用力拍了拍陈忠的肩膀,“大哥,正是如此!咱们两万多儿郎,还怕了驴球子的几个狗鞑子?”
陈忠哈哈大笑,“元庆,我不会浪费这个机会的!”
此时,长生营的火炮依然连绵不绝于耳,只不过,火炮的威慑大过威力,后金军尽是主力,远非这些杂役们可比。
在经过了最初的慌乱之后,他们很快便有序的集结起来,有刀盾兵在前方顶起了盾牌,护卫着主力继续前行。
大概两点左右,后金主力的锋锐,已经冲到了明军营地120步的土墙之后,在前方牛皮战车和杂役的掩护下,持续往前推进。
这时,明军的火炮已经射击了十几轮,炮膛已经热的厉害,孔有德也不敢再继续发射,生怕炸膛,只能暂时停止了炮击,让炮膛休息散热。
他和张攀,则是也急急赶到了李元庆这边。
“元庆,看样子,咱们得拼命了。”张攀一阵苦笑,快步靠在了土墙之后。
李元庆一笑,“好久都没有舒展筋骨了!拿老奴这些徒子徒孙们祭祭刀也好。小孔,你准备好了么?”
孔有德嘿嘿一笑,赶忙用力拍了拍胸脯,“将军,卑职早就等不急了!”
李元庆不由哈哈大笑,“很好!传我军令!各人各部牢守各自阵地!我亲自率亲兵和辅兵居中,随时策应!”“是!”
…………
火炮虽要休息,但这边,鸟铳却不用休息。
经过长生营军器坊的不断改进,铳管的耐操程度,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至少可以连续射击15次,极限条件下,射击20次,也在承受范围内。
面对着后金军主力的不断逼近,鸟铳兵儿郎们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力气,‘砰砰砰’的鸟铳声,从未曾停息过。
但对面的后金军主力,有牛皮战车的掩护,又有杂役和沙袋的阻隔,这般近的距离,鸟铳的射击力度已经不够好,只是起到压制作用。
土墙后,李元庆、陈忠、张攀三人,都已经披好了甲。
到了这个程度,三人即便是主将,但也要随时准备肉搏了。
摄于地形条件的限制,这土墙不可能堆的太高、太厚,长枪兵便不能像是之前在真正的城头上那般,有一定的空间发挥出冲刺的优势。
但李元庆和陈忠、许黑子诸将,早在立营之初,便已经将此考虑周全。
土墙后,是一片开阔的平坦地,都已经被儿郎们踩得平坦结实,这里才是真正的战场。
很快,后金军主力越逼越近,牛皮战车已经推到了护城河,杂役们举着沙袋已经开始填河,后金军的箭雨,也开始不断的从天空中飘落。
明军这边,两部的刀盾兵赶忙顶了上去,保护鸟铳兵不被箭雨射伤。
此时正值中午,天气炎热,护城河上的冰层并不结实。
有几个心急的鞑子,急急就想冲到河上,却不防冰面瞬间碎裂,这几人瞬间洗了免费的冷水澡。
关键是他们身上都穿着厚厚的铠甲和衣服,这一下子掉进水里,瞬间便被湿透,就算是水性好的,面对这么多负重,也很难有作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水淹没,惨呼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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