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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庆的心里也有些咋舌。
不可否认,任大海的礼物,绝对可以说上厚重了。最起码,也得有个小20万两银子了,且都是明军的必须物品。
若是寻常人,肯定是想都不想,就一口吞进肚子里了。
可惜,他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李元庆的图谋。
李元庆目光轻轻飘向了身边的毛文龙。
此时这种状态,李元庆来表这个态,也并非不可。
不过,李元庆深深明了,他的根子在辽南,对于镇江而言,起码在短时间内,颇有些‘渴望而不可即’的意思。
这种笼络人心的机会,自是要留给毛文龙了。
毛文龙眼睛里明显闪过了一丝热度,但毛文龙能走到今日,加之早已经与李元庆商议周详,怎的可能上任大海和这一众镇江士绅们的套儿?
片刻,他微微一笑,“任大掌柜的好意,毛某心领了。但镇江,本就是我大明的土地。尔等,本就是我大明的子民。我大明王师收复镇江,本就是顺应天命、理所应当,又怎的还能收取任掌柜和诸位乡亲的豪礼?”
毛文龙此言一出,场内众人都是一愣。
尤其是任大海,原本的笑意登时僵在了脸上,半晌才反应过来,忙道:“毛军门,这,这些许财货,都是我镇江百姓的一番心意。还请毛军门收下,否则,百姓们心里难安啊。”
毛文龙哈哈大笑,“任掌柜,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诸位乡亲父老,今夜,没有别的废话,咱们就是喝酒。一定要喝个痛快,喝的尽兴!来,我毛某人敬诸位一杯。”
看到毛文龙起身敬酒,任大海终于明了,他的‘糖衣炮弹’战术,此次,怕是行不通了。
但他早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一辈子久经风浪,很快脸上便又挂起了笑意,笑着举起酒杯,跟着毛文龙附和,仿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李元庆的脸上也始终挂着亲和的笑意,来人敬酒,基本上就是来者不拒,和蔼又可亲。
到了最后,任大海和这一众镇江城的士绅们,也发现了,明军似乎真的是‘无欲无求’。
但气氛已经被带起来,各人几乎都是喝的酩酊大醉。
…………
酒宴到深夜才散去,李元庆用凉水洗了一把脸,酒意早已消散大半。
毛文龙毕竟年纪大了,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但头脑还很清醒。
官厅前院的小书房里,毛文龙笑道:“元庆,你这招欲擒故纵,着实是狠厉啊。”
李元庆一笑,“大帅,可惜啊。究竟效果如何,还是个未知数。”
毛文龙笑着点了点头。
镇江城的物资很充裕,原本,毛文龙想要与李元庆三七分成,他三,李元庆和陈忠七。
毕竟,城池是李元庆和陈忠的儿郎们拼着性命打下来。
但李元庆最后却坚持要五五分成,陈忠那一部分,由李元庆来补上。
李元庆坚持,毛文龙也无奈,最终,只能接受了李元庆这个要求。
这一来,粮草辎重的充盈,给了毛文龙极大的底气,自然就有力量,拒绝任大海和也一众士绅们的‘糖衣炮弹’。
但因为历史遗留的原因,毛文龙想消化镇江城的这些人口,那就比较困难了。
毛文龙也非常明了,此时这般状态,他很难在镇江城真正扎下根来。
镇江城的这些人口,自然就落到了李元庆和陈忠手里。
毕竟,以毛文龙此时的声望,没有镇江,他也绝不会缺了人口。
更不要提,此次转移迁徙,必定是劳师动众。
李元庆愿意接下这个‘盘子’,毛文龙自是也乐意成全。
片刻,毛文龙忽然道:“元庆,你真的想好了么?你真的要来当这个恶人?”
李元庆一笑,却深深叹息一声,“大帅,咱们之间,卑职又岂敢遮掩?卑职的根子在辽南。为了辽地的将来,即便落下些许骂名,卑职也心甘情愿!”
李元庆已经说的这般直白,毛文龙怎的能不明了李元庆的心意?
这是黑脸李元庆来唱,白脸让给他毛文龙啊!
“元庆,你放心。此事,我必会全力助你!”
…………
一连几天过去,明军只是一味加强的防御,只召集了不到两千民夫,而且饭菜管够,吃的极好,并没有哪怕一丝扰民的举动。
镇江城内,一时显得风平浪静。
这几天时间,东江的主力也依次抵达。
代善和阿敏在退离镇江城之后,一直阴魂不散,徘徊在周边区域,他们曾尝试对东江本部主力发动攻击。
但本部几乎尽是主力,加之延绵有序,他们尝试了几次,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加之李元庆就在镇江城内,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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