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庆扫视众人一眼,淡淡一笑道:“形势已经得到了控制。诸位自是不必再这里久留。来,咱们下楼去,元庆请大家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看到李元庆表明了态度,不再将事态扩大,众人不由如获大赦,赶忙纷纷跟在李元庆身后,往楼下走去。
楼下大厅,四周都是全副武装的亲兵们,几个门口虽然都敞着,但中间几个火盆烧的正旺,倒并不觉太过寒冷。
亲兵奉上了热茶,齐明伟忙道:“李帅,您,您看今天这事儿弄得。哎。这两个老杂毛,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啊。”
李元庆淡淡一笑,“齐掌柜,人有十指,都不同长短,更何况是人呢?今日之事,或许,只是个意外罢了。我相信,咱们镇江城内大多数的士绅们,还是好的嘛。”
齐明伟不由大喜,万万没有想到李元庆居然这么开阔,忙道:“李帅英明,我等佩服啊。”
任大海却低声在李元庆耳边道:“李帅,今天此事,决不可助涨其嚣张气焰,必须将事态牢牢遏制啊。”
李元庆一笑,“任掌柜放心。此事,元庆心中自有计较。”
任大海见李元庆胸有成竹,也不好再多说,有些郁闷的喝了一口茶水,心思却飞速旋转,究竟还有谁,想要对李元庆有威胁呢?
众人在这边大厅里喝着茶水,不到半个时辰,查抄张府和王府的亲兵们已经有了结果。
两家二百多口人,全都被带到了厅外的前院中。
李元庆一笑,“究竟还有没有落网之鱼,咱们大家去长长眼。”
李元庆发了话,众人怎敢不从?忙顶着寒风,来到了前院中。
这时,由百来名亲兵看押,张家和王家近两百多口人,被分成了两个方阵,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张家成和王光发很快也被亲兵带了下来,绑在了一旁的树上。
一看到自家主人出现了,两边的女眷不由一阵哭哭啼啼,男人们也被吓慌了神,无助的看向他们的家主。
张家成一看到自己的儿孙亲眷,精神一下子提起来不少,忙对李元庆道:“李帅,李帅,老朽冤枉啊。这事儿,这事儿完全都是王光发的主意啊。老朽都是被逼的啊。他还许诺,事成之后,给老朽两万两银子的报酬啊。李帅,王光发的大儿子是后金镶红旗的奴才,此事,大家都是知晓的啊。”
王光发简直是又羞又怒,忍不住狠狠对着张家成啐了一口,“姓张的,你,你休要血口喷人。谁不知道,你那个新纳的小妾,是正红旗旗主岳托送给你。李帅,您一定要明见啊。草民冤枉,冤枉啊。”
李元庆一笑,“王掌柜,好像,张掌柜说的更有道理啊。这事儿,毕竟是在你的地头上。”
王光发大惊,忙道:“李帅,昨日要在小店宴请您,小的并不知道张家成安的是这心思啊。那个小黄鹂,也是半月前张家成卖了个破绽,让小的买下的。到今天早上,他才告诉了小的他要对您下手。李帅,小的自知罪该万死,恳请李帅念在小的一片实话的份上,放过小的的家人啊。小的便是死,也绝无怨言了啊。”
王光发说着,眼泪鼻涕一大把,说不出的绝望。
张家成这边却眼珠子直转,到了这时,他显然也意识到,此事,想蒙混,是绝蒙混不过去了,忙道:“李帅,老朽,老朽也知错了啊。老朽也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没有分清形势啊。恳请李帅看在当年老朽为毛帅出力甚多的份上,饶过老朽这一回吧。”
李元庆淡淡点了点头,“你们两个,说的似乎都有些道理。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必须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来人,将张家所有男丁,尽数斩首。”
“是!”
瞬间,亲兵们如狼似虎的冲入到张家的人群,把所有男人都推到了前方,把他们摁着跪倒在地上,身后的亲兵们,纷纷抽出了腰间的钢刀。
“咔嚓!”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第一个张家男人被斩首,瞬间,接连成片,张家男人死伤一片,几十颗人头落地,‘轱辘轱辘’的滚到了前方。
还带着温热的鲜血,瞬间将前面的这片青砖染得娇艳。
张家女眷这才反应过来,‘哇哇’大哭声一片。
张家成也回过气来,忍不住大声咆哮道:“李元庆,你,你这个卑贱的小人。你,你必定要造天谴啊!”
李元庆却微微冷笑,指向了张家人群的十几个男孩子,还有几个婴~孩,“是所有男丁,没听到么?”
牛根升也反应过来,阴冷一笑,“是!”
片刻,包括几个婴孩在内,全都被带到了前面,士兵们纷纷举起钢刀,将这十几个半大孩子,也全部处决。
到了这几个婴~孩时,李元庆却以眼神示意,让牛根升停止动作。
牛根升也反应过来,一摆手,将这几个婴孩摆在前面,亲兵们将他们围成一团。
张家成已经彻底陷入了绝望,‘哇哇’大叫不止,精神都已经崩溃。
看着眼前的血雨腥风,一众士绅们不由都是噤若寒蝉。
他们这才意识到,李元庆对城内士绅的容忍,并不代表这是他的懦弱,他要杀起人来,可绝不会手软分毫啊……
但眼前,这几个婴孩,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李元庆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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