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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后,大军顺利抵达了塔山铺,直逼海州城。
这一路向北而行,李元庆和陈忠基本上就没有遭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没有后金主力的支撑,不管是所谓的鞑子主子,还是汉军旗的奴才,一个个跑的简直比兔子还快。
只不过,因为要分兵清缴周围的驿站、屯堡、村落,大军的行程比原计划要慢了一些。
但李元庆此行带足了战马,陈忠这边也有一千多匹战马随行,四千多匹战马,每日至少保持一千匹在外巡视,大军方圆百里范围内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李元庆的眼睛。
与此同时,随着明军大举‘入侵’的消息流传开来,得到了消息的后金‘顺民们’,很快便形成了大规模的逃难狂潮。
他们举家带口,带着牛羊牲畜,拼命往北而逃,逃向海州、辽阳方向。
对于这些顺民,李元庆采取的是蒙古人‘赶羊’的战略,先由多股的小股骑兵在后面驱赶,把人流往一处赶,待这些人流汇合在一起,聚集的差不多了,再由骑兵横插到他们前方,一网打尽。
士兵们本来还对这些汉人顺民们还充满了同情,不忍下狠手,但在李元庆的严令之下,这些士兵们也不敢再有怠慢,只得将其当做战事来做。
俘获的这些汉人顺民们的男丁,全部被充作苦役,帮助辅兵们承担运输的职责,而他们的女眷和孩子,则是全被驱赶到后方,押往盖州城方向。
至于他们的财物,自然是全都被充作军需了。
塔山铺明军临时驻地,
李元庆的大帐内,李元庆正和陈忠、监军魏良、张启亮相对而坐,听取着官沧海汇报此战的人丁、财物收获。
“将军,陈帅,两位监军大人,截止到目前,我大军已经俘获丁口一万五千余人。其中,成年男丁三千七百余人,已经全部充入辅兵队伍。壮龄女丁七千余人,已经全部押往盖州城方向。至于牲畜财货方面,此时还没有精确数字,镇抚们正在加紧统计之中。不过,耕牛数量已经统计出来,在五千出头多点,骡马也有七八千头……”
听着官沧海的汇报,魏良和张启亮不由连连咋舌。
多年的相处,李元庆和陈忠,与这两位监军大人,早已经有了深刻的默契。
李元庆和陈忠军政大权一把抓~,这两位监军大人,则是‘精神偶像’,他们主要负责对京师方面的工作。
当然,功绩和银子,自然绝少不了他们的。
“李帅,陈帅,这,这些人,这些人竟然这么有钱?这,这真是……”魏良张大了嘴巴,一时却根本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
若是将这些牲畜均分到各户人家,每家至少要拥有近两头牛,近三头骡子,若再加上羊和其他牲畜,不管放在大明那个地方,这绝对都能算是富户啊。
要知道,受到老奴‘收缩’政策的影响,在盖州到海州这片广袤的区域内,基本上没有大户。
但凡是大户,都已经迁徙到了辽中腹心。
这些人,只不过是寻常百姓,再好一点的,也不过是有人在汉军旗中当奴才。
张启亮也是些连连叹息不已,“李帅英明啊。这些人,按照他们的财产,想指望他们为咱们大明效力,这还真是,真是……”
张启亮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清晰的表露出他的心思。
就在之前几天,这两位监军大人,还在与李元庆‘较真’。
希望李元庆能以王师的‘荣耀’为重,宽容对待这些顺民,争取让他们投靠到大明的怀抱。
但此时,这结果一统计出来,两人不由都傻了眼。
依照后金鞑子给这些顺民的待遇,大明怎的可能对他们有吸引力?
朝廷现在连军队都吃不饱,又哪有这么多银子,来顾及这些难民百姓呢?
陈忠笑道:“两位监军大人,你们也不用太过吃惊。依我看,这倒并非是老奴要厚待治下汉人,只不过,这几年,后金治下的汉人百姓,逃的逃,跑的跑,这么多财产,自然就留了下来。老奴也需要老百姓给他种地,给他饲养牲畜啊。”
魏良和张启亮也明白了陈忠的意思,不由连连点头。
李元庆笑道:“不仅仅是这些方面啊。你们看,此次咱们抓到的男丁只有三千余,而壮年女丁却有近八千。这也就是说,一个男丁,至少要有两个老婆,他们的小日子,过的很滋润啊。”
战争,是减少男性人口的最好方式。
此时,从老奴兴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年,这些年间,辽地的战事几乎从未间断,男丁已经严重不足。
这些汉人顺民能收到些许红利,也就不足为奇了。
历史上,张盘之所以在旅顺被判兵反噬,其中最关键的原因,就是他忽略了这些关键性的要素,他总以为,汉人士兵、汉人百姓就会心向大明,殊不知,大义~~并不能当饭吃。
大明朝廷给不了他们一两银子,而他们的后金主子却可以给他们牛羊、田地和女人。
此时,听到李元庆的话,陈忠三人都是深以为意的点头。
魏良也缓过神来,忙道:“李帅,陈帅,此役进展到现在,咱们大军的征程如此顺利,对于海州的攻势,咱们何时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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