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忙看向了身边的叶公子。
叶公子可是亲身见识过、更知晓李元庆的实力的,不动声色间,对着赵公子点了点头。
赵公子长长的叹息一声,来到了这白胖子身前,低声耳语了几句。
白胖子简直咬牙切齿,但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明白,他若再不识时务,很可能,他真的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啊!
李元庆先不说,就单单是侯国兴和这些锦衣卫,就足够要了他的小命啊!
片刻,白胖子一咬牙道:“好!李元庆,我赔银子,我现在就赔银子!不过,杀人凶手,我也不知道,总不能,我把所有奴仆,都交给你吧?”
“哦?”
李元庆一笑:“白兄你找不出杀人凶手?那事情也简单。抚恤银翻倍便是。原先是一千两,现在,嗯,就一万两吧。我也不吭你!两条人命,一个伤残,合计两万五千两,银子拿来,你走人!”
李元庆虽然说得轻飘飘的,但此时,在场所有人,却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李元庆这话里的分量!
但李元庆说的又很合理,就算开口稍微大了一些,但不论是赵公子还是叶公子,一时都很难挑出毛病来,在很大程度上,这倒是一个最好的解决事情的办法了。
“你-----!”
白胖子看着眼前李元庆高大的身影,简直恨不得生食了李元庆的血肉,两万五千两银子,那已经跟要了他的命差不多啊。
他虽然出身陕西豪族,但一年在京师的供给,不过也就两万多两银子。
应酬完该有的应酬,再加之随意花销一点,又哪里还有结余?
但此时,事情已经到了这般,他简直恨不得抽自己几十个嘴巴子。区区几个奴才而已,才值几个银子?现在,李元庆却是要他的真金白银啊!
“怎么?白兄不想给?呵呵。那~~,本将只能把你交给候千户带走了!”李元庆笑眯眯的看着侯国兴道。
侯国兴怎的能不会意?
忙摩拳擦掌道:“李帅,您放心,这事儿小侄拿手,一切都包在小侄身上,最迟明早天亮,小侄必定给您一个交代!”
白胖子再也没有了一丝力气:“别,别……我给银子,我给银子还不行嘛?白广恩,快,快回去取银子!”
“呃?是。”这白胖子的一个家丁奴仆,忙飞速朝人后奔去。
李元庆闻言却是一愣,“白广恩?这,这名字怎么就这么耳熟呢?”
此时,眼见事情终于有了结果,各人都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陈继盛,他简直万万都没有想到,在这般情势下,李元庆竟然逆天而为,最关键的,他,他居然还成功了……
这,这真是……
尤其是李元庆的人脉关系,不仅是叶公子,便是侯国兴也……
他这时早已经明了了侯国兴的身份,这还真是……
“元庆,元庆,今天这事儿,真是多谢你了。”陈继盛赶忙凑到李元庆身边小声道。
李元庆低低一笑,“大哥,此事,待会儿咱们再谈。”
李元庆说着,笑着走向叶公子和赵公子这边,“叶公子,今日之事,元庆也是迫不得已,得罪之处,还请叶公子海涵啊!”
叶公子有些无奈的苦笑:“元庆,哎。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今晚若有闲,咱们一起喝一杯水酒。”
李元庆忙笑道:“叶公子相招,元庆恭敬不如从命。”
叶公子这时也明了了过来,今天这事,倒不是李元庆不想给他面子,实在是形势已经把李元庆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已经容不得李元庆再后退半步。
匹夫一怒,尚且血溅五步。
更何况,是李元庆这种手握重兵的大员啊!
赵公子英俊的脸上,神色也有些复杂。
他早就听说过李元庆的大名多次了,在寻常很多时候,在同僚聚会的酒宴上,他总是对李元庆不屑一顾,认为李元庆不过是个运气好点的泥腿子而已。
但此时,真正直面李元庆,了解了李元庆的手段,他这才明了,他和李元庆之间,差的实在是太远太远了。
这时,李元庆与叶公子寒暄完毕,笑着来到了他的身前,“赵公子,今日之事,元庆也不想闹的这般大,得罪之处,还请海涵那。”
李元庆既然都能拿得起、放得下,他赵公子又怎的能失了礼数?忙拱手道:“李帅,今日之事,学生也有过错。正巧,叶兄也在这里,今夜这顿酒宴,便由学生来请了。还请李帅务必赏光。”
在场这些贵人们不由一阵低声啧啧议论。
李元庆此人,还真是……
很快,那个叫白广恩的家奴拿来了银子,李元庆也如约放人,众人再次聚集到了酒楼的大厅里饮宴。
今日,贵宾不少,含金量高的也有不少。
虽然是敌对阵营,但基本都是各自阵营中的一线人物了。
就算心底里再怎么恨对方,但面子上的事情,总是要过去。
有些生涩的开局之后,各人开始推杯换盏,李元庆这时却忽然想起来,白广恩,那不是崇祯末年的山海关总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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