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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庆不由哈哈大笑:“桂大哥,我李元庆效忠的是皇上,是朝廷,是大明,又不是他袁大人,些许小事而已,又何须如此生气?”
“呃?”
满桂一愣,也有些反应过来,不由也笑道:“元庆,倒也是这般道理。不过,这狗日的袁蛮子,实在是欺人太甚啊!元庆,咱们若咽下了这口气,后面,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幺蛾子,在等着咱们呢!”
李元庆一笑,“桂大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袁大人想必有袁大人的思虑。咱们做属下的,还是不要妄自揣测为好。我让他们把酒宴送过来,咱们先吃着喝着,理会这些作甚?”
满桂就算不爽,但李元庆都把这口气压住了,他也只得作罢,陪李元庆喝起酒来。
两人一直喝到了差不多快到傍晚,这时,宁远城内终于传来了消息,要求李元庆前去城内觐见,但却丝毫没有提,让李元庆麾下的儿郎们入城的意思。
满桂再也忍不住了:“元庆,我跟你一起去。他娘的,老子倒要看看,这袁蛮子真要无法无天了么?”
李元庆此时心中早也是激愤难平,但面上,却还强自保持着淡淡的笑意,“桂大哥,袁大人必定有袁大人的思虑。强龙不压地头蛇。不是什么大事儿,咱们没有必要,跟他闹的太不痛快!”
满桂不爽道:“元庆,这口气,我替你咽不下去!这他娘的,你又不是他的属下,何须这般?”
李元庆淡淡一笑,心中却道:“要不是为了觉华岛,要不是为了大明的大局,老子怎的会来伺候这狗日的!”
“桂大哥,什么气不气的?你想,你兄弟我到了现在,还会在乎这点功绩么?袁大人想怎样,那便怎样便是!”
“呃?”
满桂也反应过来。
也对啊!
到了李元庆此时的位置,除了手刃老奴,还有什么,是值得他要去拼命争取的呢?
在袁督师麾下效力这么久,满桂其实早已经深深摸透了这个来自东莞的小矮子的性子,忙嘱咐李元庆道:“元庆,你既然想开了,那哥哥我便放心了。既然这狗日的要面子,那~~,咱们给他面子便是!”
李元庆微微一笑:“桂大哥,正是此理。”
…………
简单收拾一番,李元庆只带着二百名亲兵,策马奔赴宁远城,面见袁督师的召唤。
此时,袁督师已经由原来的兵备佥事,升为了辽东按察使。
在之前,在与高第争论是否要坚守宁远的时候,袁督师与高第之间,也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不过,两人都是文臣,宁远城又是袁督师亲手督促建造,袁督师不走,不肯放弃宁远,高第也没有太多办法。
只得拉着他的心腹将领杨麟,逃到了山海关。
而从锦州到山海关的一路逃遁,明军不仅丢下了数十万的粟米、粮草,更搞的民怨升腾、民不聊生。
相对而言,袁督师‘稳坐钓鱼台’,宁远方面的情况,比其他地方还要好一些。
当然,李元庆是非常明了其中核心原因的。
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面对李元庆这些泥腿子,袁督师是有足够的资本,吆五喝六。
但~~~,面对高第这种大佬,尤其高第又是阉党在辽西的代表人物,他的底气,未必就这么充分了。
固守宁远,一方面,他要争口气,在核心方面,他袁督师又何尝不是想利用他亲手督促建造、花费了数百万两的宁远城,当做他的跳板,‘鲤鱼而跃龙门’?
都是文人,与跑的比兔子还快的高第相比,这个时候的袁督师,无疑还是有几分骨气的。
这一来,李元庆让他三分又何妨?
李元庆一行赶到宁远城之时,天色已经黑下来,城头的防守十分肃穆,很是规整。
看得出,对于宁远城,袁督师可是不敢有半分的怠慢。
在半个多小时的通报、纠结之后,李元庆这才被允许入城,不过,却是只能携带十名亲兵。
这一刻,李元庆非常有想大爆粗口的冲动,但已经忍了这么久,他倒也不急于在这一时了。
面对袁督师的苛刻要求,李元庆没有太过纠结,果断按袁督师的要求照办。
很快,李元庆便被袁督师的亲卫引领着,再次来到了熟悉的宁远官厅之前。
不过,刚刚进去官厅门口,李元庆却又被仆从告知,袁督师正在召集宁远城的主要将领开会,现在还没时间见他李元庆。
李元庆这时反倒有些乐了。
此时,宁远城的最高军衔,就是宁远副总兵满桂,可满桂这厮,刚刚陪他入城,回他的营地休整,袁督师这又是跟什么将领,开的什么会?
不过,人生本就是一场戏。
既然有人这么喜欢演,在没有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之前,李元庆自然也不会多余的去一巴掌、拍掉人家脸上的面具。
好不容易,在清冷的回廊里,等到了差不多九点多钟,里面终于传来了消息,‘按察使大人,请李总兵进去’。
李元庆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但片刻,李元庆便收拾好了心神,大步走进了官厅内。
袁督师此时正捧着一个精致的茶杯,居中坐在宝座上,淡淡的品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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