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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攀道:“元庆,消息是十一月末才传过来。没有准确消息,大帅也不敢贸然,咱们这边还没有跟京师奏报。但辽西那边,现在说不好啊。”
李元庆缓缓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
依照毛文龙的老成,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他应该绝不会乱来的。
尤其是,‘老奴身死’,这消息,实在是太过重大了!可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
没有万全的把握,毛文龙应该绝不会贸然。
不过,李元庆倒是依稀记得,在历史上,在老奴身死后没多久,皇太极便以雷霆之势,掌控了后金全局,并昭告天下!
但此时,因为他李元庆的出现,辽地,甚至是整个东亚的格局,早已经不能同日而语。
历史上,天启六年末,也就是老奴嗝屁的时候,后金已经几乎征服蒙古,全面占据了对大明的军事主导权。
大明不仅没有此时的长生岛、辽南四卫,甚至,锦州、大凌河一线也无法得到保全,宁远城成为了顶在最前方的‘桥头堡’。
而历史上的东江这边,天寒地冻,缺衣少粮,毛文龙空有一腔报国之志,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而且~~,有像是钉子一般的镇江城顶着,毛文龙~根本没有深入后金腹地的余力了。
而此时,无论是辽南还是辽东,都正走入了蓬勃发展的兴旺期,便是辽西,因为辽南和辽东的牵扯,又重新夺回了被高第放弃的锦州、大凌河一线,依靠大凌河的天然屏障,据敌与北。
这般状态下,大明虽在整体上,还是守势,但进可攻、退可守,基本上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
如此,后金方面死死的压着消息,龟缩在辽中平原和老寨一线,也就不难理解了。
后金高层内部的动荡,恐怕,不仅仅是大明在盯着,那些穷的跟叫花子一样、却又是狼狗一般性子的蒙古人,又怎的肯落后了?
可惜的是,林丹汗这厮,实在是有些太不争气了。
但凡他能稍微有那么一丁点点男人样,后金必将陷入恐怖的泥潭。甚至,搞不好,林丹汗都能将现在的后金王朝灭了。
不过,林丹汗穷归穷,软归软,但耐不住这厮战马多啊!
这他娘的他祖宗几十辈、甚至是几百辈人,都是养马出身,在机动性上,占据了先天性的优势。
而李元庆这边,虽有舰船大炮,却不可能直接开到沈阳城,更何况,此时,大明的格局,已经进入了一个微妙节奏,错一步,那很可能都是深渊啊!
李元庆又怎敢贸然?
“张大哥,这事情,还真有些迷雾重重啊!不过,按照老奴那句话说,任凭这狗日的几路来,咱们只寻一路去!先把咱们的本分事做好!只要狗日的敢来,必让他们有来无回!”
张攀不由哈哈大笑:“元庆,说的好!大帅也是这么个意思!马上就要到中午了,你歇息一会儿,哥哥马上带你去见大帅!”
“好!有劳张大哥了!”
“哈哈!元庆,你跟哥哥客气个毛啊!不过,承禄、陈继盛、陈~良策他们,应该也得到消息了!元庆,今天中午,你就等着吧!”
李元庆不由白了张攀一眼,‘这群牲口啊!’
…………
半个小时之后,大约十点左右,李元庆在毛文龙的官厅内,见到了最熟悉的毛文龙。
“大帅!您……”近乎一年不见,毛文龙比之前又苍老了一些,双鬓之间,白丝已经多过了黑丝,花白一片。
他的精神头倒是相当不错,但李元庆却是能看出来,他的眼神深处,隐藏着无法遮掩的疲惫。
虽然已经毛文龙平级,在勋衔上,几乎也是相差无几,但李元庆却没有丝毫犹豫,恭敬的双膝跪倒在了毛文龙身前。
毛文龙笑着嗔怪道:“元庆,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
说着,他忙快步走过来,亲手扶起了李元庆。
李元庆用力抹了一把就快要流出的泪水,重重握了握毛文龙的大手,“大帅,元庆不能在大帅身边伺候,真是……”
毛文龙哈哈大笑,脸上沧桑的褶皱也消散了不少,“元庆,你是好孩子!又已经是堂堂一军主将,又岂能还跟以前一样,再耍孩子性子?来,快跟我说说,你此次南洋之行,收获如何?”
李元庆坐在毛文龙身边,稳了稳心神,这才开始对毛文龙讲述起南洋之行。
包括泛太平洋贸易公司等诸多事务,李元庆都没有隐瞒,但在收入的银两方面,李元庆却是直接减去了一个‘零’。
但饶是如此,却已经足够让毛文龙震惊了,忍不住来回踱步,“元庆,这,这海贸居然这么赚钱?”
李元庆点了点头:“大帅,海贸这东西,就像是一条小船,把这个池塘的水盘活了,自然是赚钱的。”
毛文龙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却是道:“元庆,你也不用只说好的方面。海上风暴,货物坏损,包括海盗,那些泰西人不地道,都是些不小的麻烦吧?”
毛文龙是杭州人,他小的时候,东南沿海还有不少倭寇肆虐,自是明白,海贸的风险。
李元庆点头道:“大帅,正所谓风险大,回报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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