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自点不由大喜,又是连连对济尔哈朗磕头:“多谢贝勒爷,多谢贝勒爷……”
…………
夜色已经有些深了,寒风呼啸,吹得身边的大帐‘哗啦啦’作响。
济尔哈朗快步来到了阿敏的大帐,即便有这么大的风声,但里面凄厉的女人尖叫和阿敏放肆的大笑,却根本遮掩不住。
济尔哈朗冷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这个二哥呀……
若是常人,哪怕是岳托、杜度这种旗主,在这种时候,怕也绝不敢触了阿敏的眉头。
但济尔哈朗不同,他是阿敏的亲弟弟,自是有些特权的。
看到济尔哈朗过来,门口守卫的几个汉军旗奴才,赶忙恭敬跪下磕头行礼,“见过贝勒爷。”
真奴这时候都去乐呵了,这种‘望风’、‘听戏’的活计,自然是要汉军旗的奴才来做。
济尔哈朗摆了摆手,懒得理会这些汉军旗的奴才,思虑片刻,拉开帐帘,大步走了进去。
这时,阿敏正赤着身体,一手拿着皮鞭,一手拿着酒壶,一边喝着酒,一边抽打着几个被剥的赤条条的、瘦弱如小鸡般的朝~鲜女子取乐。
这些女子身上触目惊心的血痕,让济尔哈朗的眉头不由皱的更紧了。
阿敏这时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猛的看到有人进来,不由大怒,登时瞪大了眼睛,像只要发狂般的虚浮豹子。
但一看清居然是济尔哈朗,他的神情瞬间放松下来,大笑道:“老六,你怎么,呃,这个时候过来了?怎么?那些狗杂碎没有分给你女人?谁?是谁敢这么大胆子,居然敢不给咱们兄弟面子?老子一定要活剐了他!!”济尔哈朗本来满肚子怒火,但一听阿敏这么说,他的怒火登时便消散了大半。
必定是他的亲哥哥啊。
就算打断了骨头,那还连着筋呢。
“二哥,我来找你,不是女人的事儿。是有要事,要跟你商量!”
阿敏闻言眉头登时皱起来,有些不悦,刚想说‘有什么事儿不能明天再说’?
但想了一下,他最终没有说出口。
“你们几个,都给老子滚!”
阿敏对着这些朝~鲜女人大骂几句。
这些朝~鲜女人登时如获大赦,忙急急穿上了衣服,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帐外。
济尔哈朗坐在一旁的兽皮墩子上,看着阿敏道:“二哥,今日,朝~鲜的人,找到咱们头上了。”
阿敏有些不爽:“老六,区区狗杂碎,理会他们作甚?何不好好喝些酒、吃些肉,休整利索,直接去对阵李元庆!”
济尔哈朗叹息一声道:“二哥,你这样对朝~鲜人,实在是有些过分了!若被大汗知道……”
还未等济尔哈朗说完,阿敏忽然一声暴喝:“够了!”
“老六,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他算是个鸟毛的大汗!我们老三家不答应!”
“老六,你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兄弟,我就不敢杀你!”
济尔哈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到了此时,他对这个二哥,真的是死心了。
“二哥,朝~鲜人的意思,是愿意跟咱们结盟,共同对付明军!”
“嗯?”
阿敏狐疑的看向了济尔哈朗。
济尔哈朗却不看阿敏,继续道:“二哥,我知道,你一直想打败李元庆。但李元庆已经在安州驻防良久,各项工事,想必已经很完善。咱们就算能获得胜利,怕也必定要付出不少勇士们的伤亡。你难道没有感觉,这些朝~鲜人,就是咱们最好的垫脚石么?”
一听济尔哈朗提起了李元庆,阿敏的酒意登时消散了不少,直勾勾的盯着济尔哈朗:“老六,你是说,这些朝~鲜人,愿意供咱们驱使?”
济尔哈朗不敢把话说的太满,含糊道:“即便不能供咱们驱使,但他们熟悉地形,做些辅兵、杂役的工作,也将能让咱们省却不少力气的。”
阿敏眼睛微微眯起来,“老六,你想说什么?”
济尔哈朗道:“二哥,咱们必须停止对朝~鲜这边的劫掠政策,而是应该柔和一点。不能把这些朝~鲜人,逼到明军那边啊。”
阿敏直勾勾的盯着济尔哈朗道:“老六,你想怎么办?”
…………
有济尔哈朗的大力斡旋,后金军主力和朝~鲜方面,在次日中午,终于达成了妥协。
后金将归还那些朝~鲜王公大臣家的女眷,但财物问题,因为太混乱,已经无法归还。
但后金军却承诺,只待击溃了明军,在接下来的财物分配方面,后金军会给予朝~鲜方面一些补偿。
但朝~鲜方面必须要为此出两万军,并出两万人以上的人力,粮饷自费。
金自点面对后金军的霸王条款,虽是极为无奈,但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咬着牙应承下来,把所有的恨意,都聚集到明军身上。
大朝~鲜历史上最具有争议的‘虏夷合流’,终于出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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