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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俘虏营地。
朴烈正站在一处小土堆上,吃力的大声呼喊着什么。
看得出,吃过了一顿热乎的早饭,这厮已经恢复了不少,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有他的指挥,这些朝~鲜俘虏明显乖巧了不少,不论是推着鸡公车的、拉车的、还是肩挑手抬的搬运物资的,明显比之前是卖力了许多。
远处,李元庆的嘴角边不由露出了一丝淡淡玩味的笑意。
这个朴烈,着实是有两把刷子啊。
不过,就凭这点本事儿,就想从他李元庆手里讨来荣华富贵,那还是太天真了点。
“告诉段喜亮,晚上,给这些夷狗子稍微来点热乎的肉汤,用弟兄们吃完的下脚料就行。”
“是。”
牛根升赶忙恭敬点头记下。
“走吧。”李元庆一笑:“没啥好看的了。吃完午饭,弟兄们今日要好好休息一下。”
…………
李元庆一觉舒爽的睡到了傍晚,天色已经有些黑下来,这才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来到帐外洗漱。
牛根升早已经起来,忙将哨探们刚刚传递回来的最新战报,给李元庆递过来。
简单扫视了一遍,李元庆的眉头微微皱起来,但片刻,却是露出了一丝说不出的笑意:“传我军令,召集两部游击以上军官,来我帐内议事。”
“是。”
不多时,陈忠、段喜亮、顺子、孔有德、陈长友、郇猛等十几名两部主要军官,都来到了李元庆的大帐里。
陈忠也是刚睡醒没多久,还显得有些疲惫。
他毕竟是已经快要四十岁的人了,各项身体机能,难免会出现下滑。
“元庆,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陈忠接过李元庆递过来的雪茄点燃,深深吸了一口,陶醉了片刻,笑着看向李元庆道。
李元庆一笑,将手里的几封战报,递到了陈忠手里。
陈忠扫视一遍,眼睛登时不由瞪大了起来,一下子来了精神,“元庆,这,这不能够吧?鞑子竟然分兵了?”
…………
与李元庆帐内的轻松惬意不同。
此时,在距离明军临时营地东北部、大约三十里外的一处洼地里,阿敏部大约两千余人,五六千匹战马,正蜷缩在一起,在朝~鲜初春的料峭寒夜里,顶着凛冽的寒风,瑟瑟发抖。
因为害怕明军的哨探发现他们的具体行踪,阿敏也不敢令奴才点火,生怕明军主力会追杀过来,只能这样死挺着、干熬着对抗这刺骨的严寒。
从昨夜开始,几乎是没了命的跑路,阿敏一众野猪皮早已经是人困马乏。
虽然奴才们身上,还有不少干豆,战马在傍晚时,也找到了一片稍微裸~露在外的干草地,给战马简单补充了一下食物,但阿敏非常明了,仅是这点东西,远远无法让这些食量极大的战马,恢复马力。
多年征战,又有诸多蒙古奴才辅佐,后金军在养马方面,已经非常成熟。
平常时,战马的食材,基本上是以草料为主,辅以少许干豆。
若是战时,则是会加大干豆的剂量,甚至,有条件的情况,还会在里面加上生鸡蛋,就是为了能让战马在关键时候,能爆发出最关键的能量。
因此,很多野猪皮在出征时,都会在身上、或者是战马身上,拿上一包干豆,随时给战马补充能量。
可惜啊!
此次后金军主力攻击明军防线时,绝大多数,都是步甲出战,在这方面的准备,明显不足。虽然后来,冲回到营地后,阿敏又令奴才们抢出了不少干豆,但对整个大势而言,还是杯水车薪。
战马没有马力,奴才们又都是疲惫不堪,便无法派出哨探巡视,他们就无法生火,只能是干熬着。
没有火,就没有热水,更别提热乎乎的食物了。
好在这边有条跟撒尿差不多的小溪,这些野猪皮们,总算是有口凉水喝,不至于渴死。
听着身边一个个奴才们牙齿撞击打颤、鼻涕声流不断的声音,阿敏用力的裹了裹身上的羊皮毯,牙根子都快要咬碎了。
对阵明军的失败,倒真不至于让阿敏灰心的一蹶不振。
此次,后金军主力虽在安州一役中损失颇为惨重,还丢了营地,但事实上,只能算是伤筋动骨,却并不致命。
在今天早上的时候,他们收拢了大量的溃兵,很快又集结起来,足还有两万五千多人,尤其是各旗精锐主力,除了主战的几个牛录,其他人,都并未受到太过致命的损伤。
但在接下来的军议中,阿敏却和岳托、杜度、硕托几人,发生了严重的冲突。
阿敏坚持着要赶去汉城,利用汉城进行补给,而后,再图谋与李元庆决战,找回之前的场子,弥补之前的损失。
但~~,岳托、杜度、硕托,甚至包括济尔哈朗和之前一直像是狗一样的李永芳,都严重反驳他的这个意见。
他们一致认为,明军、尤其是李元庆此时的火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已经损失了这么多的勇士,再去与李元庆纠结,明显就是不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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