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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
从中午到晚上,气温最少得下降了十几度。
原本,穿一件单衣,便完全能应付,但晚上,若是不披上件披风、甚至是棉袄,那根本就撑不住。
好在明军这边战马不少,加上青台峪堡里面的二百多匹战马,还有一百多皮骡马,搬运这些粮食物资,并不是太过吃力。
蒙古马虽然不算雄伟,看上去甚至有些土气,就像是小土狗一般,外表并不光鲜,但它们的耐劳力、负重力,却是首屈一指。
儿郎们这边则完全是就地取材。
他们本身就有精甲护身,在青台峪堡,又缴获了不少兽皮、马甲之类,随便套上一件,便已经足够抵御这还有些微弱的雨势和风寒。
至于这些真奴和汉人奴隶,衣服装备也都不算太差,又有蓑衣、油布之类,暂时也不会有大碍。
李元庆已经换上了一件厚厚的鹿皮马甲,这是巴达鲁的存货,质量相当不错。
战马大多被拉上了粮食,还有些,要拉上身娇体弱的女人,李元庆也没有骑马,而是踏实的步行。
主要是这边的基础条件太差了。
后金此时对民生的建设,几乎为零。
便是官道,也都是当年大明留下来,坑坑洼洼,多年都没有修缮过。
加之此时要翻山进入森林,就算也骑马也并不是太妥帖。
巴达鲁像是一条老狗一样,拄着一根破木棍,小心而又艰难的跟在李元庆身后。
到了这时,巴达鲁也发现了,李元庆和明军的目标非常明确,那便是直入山区。
巴达鲁开始还想不明白,李元庆放着好好的堡城不要,为何要冒雨、在这般已经算是有些极端的天气里,贸然进入森林里,岂不是要把粮食都给淋坏了?
但此时,巴达鲁却基本上已经摸到了李元庆的一些思路。
也无怪乎大金这些年,面对李元庆,几乎是鲜有胜迹了啊。
便是巴达鲁,此时也不得不佩服,李元庆的筹谋,李元庆的智计,着实是他所望尘莫及啊。
就算明军封锁了消息,就算此时天气不好,但~,纸是包不住火的。
最迟三天,不管是连山关、还是通远堡方向,迟早会收到青台峪堡这边的消息。
因为此时正值秋收,各部的联系是很紧密的。
一旦他们得到了消息,必定会做出反应。
而到那时,即便李元庆可以再打胜仗,但~~,想要把青台峪堡的收获,化为己有,那已经是不现实了。
因为明军并没有大部队,不可能步步为营。
而此时,李元庆却在大金各部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没有丝毫恋战,及时退出战场,撤离到了深山里。
尤其是此时这场雨,简直就是销毁他们踪迹的最好帮手啊……
巴达鲁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但他却是明白,落在了李元庆的手里,他几乎已经没有了任何获救的可能,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在这个可恨的男人面前摇尾乞怜啊……
虽然此时细雨纷纷,能见度也并不好,但李元庆的心情却是极为愉悦。
此次军校儿郎们的实战演练,虽说已经提前制定好了规整的作战计划,但毕竟是小部队,实力不够强大,也就注定了,在这种状态下,必须要随机应变,而不是再死守规矩,死守原来规划的作战计划。
李元庆非常明白,不论是此时的辽南,还是未来的大明、未来的华夏,决不可能再去墨守成规,只局限于东亚、甚至是大明之地。
华夏民族想要壮大,想要发展,想要高居世界之林,那就必须要走出去。
但这个走出去,仅仅依靠卑微的商路,那是绝对不行的。
想要让世界都认识华夏民族,最好的方式,就是手中的刀枪,高大的战马,像是城堡一般的巨舰!
而此时,因为青台峪堡的小变故,让这次本来有些沉闷的突袭计划,瞬时就变的生动起来。
十点钟左右,队伍已经走出了差不多十里来地,队伍的末梢,也已经完全进入了森林里。
陈忠快步来到了李元庆身边,“元庆,要不要回头派人去把这堡子给烧了。不烧了,我心里总是不踏实呢。”
离开时,李元庆并没有按照‘惯例’,来个‘杀鸡取卵’,一把火一了百了,而是把青台峪堡保留下来。
李元庆一笑:“怎么了,大哥?你担心他们会以这青台峪堡为支点追击咱们?”
陈忠一愣,片刻也有些反应过来,忙道;“元庆,你是说,咱们要引蛇出洞?”
李元庆一笑:“大哥,也可以说有这个方面的原因吧。说实话,我就怕鞑子不追咱们呢。他们要来才最好。”
陈忠已经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心情骤然明朗了不少,笑道:“元庆,我现在倒不担心这边。主要是咱们若是每打下一个堡子,都想现在这般,咱们怕是很难打到老寨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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