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兄弟,我军现在的构成,兵力和粮饷物资情况,诸位兄弟现在心里都有了数。对于我军下一步的具体行动,尔等可有什么好思量?大家一起议一议,不要紧张,不要拘束。”
最后几句话,李元庆笑着看向了尚家兄弟、以及他们麾下的鹿岛军官们。
尚可喜、尚可义、以及一众鹿岛军官们,登时就感觉颜面生光啊。
在华夏这片土地上,向来都是讲究‘论资排辈’。
某种程度上,辈分甚至比官职更为紧要。
若放在以往,以尚可喜他们的‘辈分’和身份,在这种双总兵、还有文官监军级别的军议上,他们只能是当做‘陈列’,来回磕头。
别说说话了,怕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但此时,李元庆却是直接点出了他们的话语权,并给他们说话的权利,他们又怎的能不兴奋?
一旁,陈忠自是明了李元庆的意思,笑道:“诸位兄弟,不要紧张,有什么想法,大胆说出来便是,咱们大家一起商议。元吉,你是地头蛇,你熟悉周围地势,便由你来先说。”
尚可喜登时有些紧张。
虽然他已经二十好几、快要三十的人了,但他还真没有在这种大场面,百多人,且尽是高级军官的会议上发过言。
不过,尚可喜毕竟是将门虎子,从出生起,就跟随父亲尚学礼身边驻守边关,对整个辽地的地势地形极为了解。
沉思片刻,他忙起身来,先恭敬对着李元庆和陈忠、杨妙才一抱拳,又回身对着帐内诸多军官们一抱拳,“李帅,陈帅,杨大人,诸位兄弟,既然李帅和陈帅要卑职说几句,那卑职就说说卑职的想法。当然,仅是卑职一家之言,若有说错的地方,还请兄弟们海涵那。”
毕竟是‘老兵油子’,尚可喜在礼数上,自然不会有丝毫的问题,登时引得一众军官们一阵善意的笑声。
感受着弟兄们的善意,尚可喜的自信心也恢复了不少,收敛了心神,大声道:“诸位兄弟,以卑职的猜测,李帅、陈帅和弟兄们,在青台峪堡和连山关,做下了这么大的手笔,鞑子方面,怕绝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是此时,咱们还有莽古尔泰宠妾的弟弟在手,莽古尔泰怕是一定要把他这股邪火发出来啊!只不过,咱们有水军之利,卑职担心,莽古尔泰很可能会转移矛头,将视线聚集到东线啊!”
早在会议开始之前,尚可喜便已经做足了功课,对整个大局分析的很透彻。
帐内军官登时一阵低低私语,显然,都很认同尚可喜的结论。
李元庆和陈忠相识一眼,不由都是一笑。
尚可喜这小子,的确还是有些本事的。
一旁,杨妙才也在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英挺的明军游击。
杨妙才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出来,李元庆对这个年轻的明军游击,很有好感,拉拢提携之意,有些溢于言表啊……
如果杨妙才站在朝廷的角度上……他自然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此时,连他自己,都都已经成为了李元庆的‘走狗’……自然丧失了在这方面的话语权。
不过,杨妙才此时已经想开了。
李元庆越强大,对他越有好处,只有李元庆越强大,他才能得到李元庆更多的支持。
在这般事态下,杨妙才也想好好看看,李元庆究竟会怎么做。
这时,李元庆笑道:“元吉,依照你的思虑,此时,我军又当该如何自处呢?”
尚可喜这时已经是胸有成竹。
他虽然还不明白李元庆此时的战略意图,却是明了,有这么多辎重和奴隶,李元庆必定会好好利用大海,好好利用水军。
忙笑道:“回李帅的话。以卑职之见,就算莽古尔泰想去骚扰东线,却也必定要先寻找咱们的下落。如果他不能确定咱们的位置,就如同是如鲠在喉,怕很难敢放心大胆的侵入东线。加之,皇太极之前定下的保守防御策略。莽古尔泰就算胆大,怕也绝不敢轻易妄为。李帅,以卑职的思虑,咱们在可在周边资源良好的位置,扎下营来,派出更多哨探,探寻莽古尔泰部的位置。最好,能把他勾引过来……”
…………
军议结束,已经到了晌午。
李元庆最终采用了尚可喜的被动却又主动的进攻性防御策略。
有船队和大海的依托,不管莽古尔泰如何作,明军都已经提前立于了不败之地。
下一步,最关键的,就是要将莽古尔泰勾引上钩,看他留下多少肉了。
军议虽然不用费太大力气,却是相当耗神,军官们都已经是饥肠辘辘。
好在,火兵们这边早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饭食。结束了军议,军官们很快有序的开始排队吃饭。
鹿岛这边的军官们虽然还有些不适应辽南军官们的节奏,但他们毕竟都是经过严格操练的军官,非常明了军纪的严厉,辽南的军官们稍微提点几句,他们很快就明白了梗概,纷纷排队打饭。
在军校的条例里,午饭算是战时,可少饮酒御寒,却是绝不能畅饮。
因此,李元庆和陈忠的午饭也很简单。
简单吃过了午饭,安排好了哨探的事务,李元庆、陈忠和杨妙才三人,来到了营地东侧,查看牲畜们的状态。
虽然从青台峪堡和连山关撤退时,明军顺手稍待回不少草料,但分量并不多,主要是不好携带。
如果明军要在这边停留一段时间,就必须要准备更多的草料。
此时虽已经入了秋,天气已经冷下来不少,但周边区域,猪草和各种草料,还是非常繁盛的,有这些奴隶在手,又有巴达鲁这种兽医专家,问题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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