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养子,并非是真正的祖家血脉,祖可法为人处世一直是非常小心。
此时,听到祖泽远这话,他怎敢接话?忙嘿嘿笑了笑,却绝不表态。
一旁,祖大乐却快要被祖泽远给气死了,忍不住狠狠一拍桌子,“你给老子闭嘴。”
“呃?”
祖泽远虽然对祖可法有巨大的心里优势,但对二叔祖大乐,他却绝不敢乱来。
锦州城内,包括祖家的一众事务,他父亲祖大寿只是遥控掌握大权,很多具体事物,都是祖大乐来负责,实权非常大。
加之祖大寿一直推崇,将门虎子,父慈子孝,在家规上,更是相当苛刻。
祖泽远就算是祖大寿的种儿,却也不敢挑衅二叔祖大乐的权威。
此时,听到祖大乐发了话,祖泽远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赶忙小心闭住了嘴巴。
祖大乐淡淡的抿了一口杯中酒,原本英挺的脸孔,却是一片阴郁。
片刻,他冷声道:“李元庆与王之臣会面只有一刻钟多,加之王之臣上任大半年了,李元庆还是第一次来辽西。这事情,太急了。以王之臣的谨慎,还有李元庆的小心,他们不可能达成什么真正的一致。以我猜测,八成,这是王之臣这老东西,扯着虎皮做大旗啊!”
在座五六人登时也明白了祖大乐的意思。
祖大弼忙道:“二哥,您是说,王之臣这老狗,不地道……”
“哼!”
祖大乐冷哼一声:“他若地道,何须咱们在这边逗留已经快十天!”
祖泽远此时也想明白过来,忍不住狠狠啐一口:“这些狗文人,花花肠子是真多啊!更可恨李元庆那狗杂碎,竟然挑着这个节骨眼儿来辽西!这不是摆明了要跟咱们对着干么?二叔,此事,咱们,咱们到底该怎么办?”
祖大乐缓缓吐出了一口长气,“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明日,我亲自去拜访李元庆。也只有先去探探李元庆的口风了!”
…………
李元庆下榻的客栈内,酒宴已经接近了尾声。
满桂今天心情大畅,只喝了半坛子多,便已经刚不住了,烂醉如泥。
李元庆令亲兵把他送到他临时下榻的房间休息,又令杨磊去安排好满桂亲兵的住宿事务。
忙活了这些事务,李元庆刚要返回后院休息,这时,后院却有亲兵禀报,有人要见他。
李元庆的眉头不由微微皱起来,片刻,这才道:“把人带过来。”
“是。”
不多时,一个长的极为机灵的小厮,被亲兵带到了李元庆面前,忙恭敬跪下给李元庆磕头行礼。
这机灵小厮,李元庆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对他印象却非常深刻。
因为他长的很俊秀,还画着淡淡的淡妆,娘娘腔的味道很足,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了、大明时下非常流行的‘兔相公’,也就是男宠。
而李元庆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正是在王之臣官厅时,这小厮过来给李元庆端的茶水。
李元庆不说话,这小厮可不敢保持沉默,忙小心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恭敬的递到了李元庆身边,小声道:“李帅,这是我家老爷给您的一封信。”
这小厮说完,却还不走,看样子是要等待着李元庆的回应。
李元庆淡淡一笑,打开信笺,迅速浏览了一遍,英挺的脸孔上,不由有些微微的异样。
小厮眼巴巴的看着李元庆,等待着李元庆的回应。
片刻,李元庆一笑:“此事,我知道了。明日下午,我会再去拜访你家老爷。”
说着,李元庆当着这小厮的面儿,将信笺放到了一旁的烛火上,烧成了灰烬。
小厮不由大喜,连连对李元庆磕头,恭敬离去。
等他走远了,李元庆的眉头却紧紧皱起来。
这他娘的,‘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王之臣这老小子,竟然想拿他李元庆来当枪使,这世间,又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更何况,他王之臣能想到他李元庆,祖家又会想不到?
思虑片刻,李元庆的嘴角边忽然露出了一丝冷冽的冷笑。
想拿他李元庆当枪使,也不是不可以……但~~,等看你们拿出来的本钱,够不够厚重了。
片刻,李元庆缓缓活动了一下手脚,大步走向了后院、杨娇~娘下榻的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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