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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谢尚政搞的这一出,曹文诏显然也没有了太多喝酒的心思。
回到屋内,又陪着李元庆和陈忠喝了两三轮,曹文诏有些尴尬的道:“李帅,陈帅,哎……这事儿闹的。等他日有时间,若是李帅和陈帅能到我老曹的大同老家,我老曹必扫榻相迎,一定要陪李帅和陈帅喝个痛快!可今日……”
陈忠登时又有些不爽了。
这姓曹的,他和李元庆已经帮他平了场子,这厮怎的还跟猴儿屁股里抹了蒜一般,这般没点底气?
但陈忠还未说话,李元庆却是已经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襟,笑着对曹文诏道:“曹兄,既然曹兄已经有了选择,那元庆也不再多劝。老话说得好,水是故乡甜,月是故乡明。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来!曹兄,咱们满饮此杯。元庆便在这里,预祝曹兄,在将来的路上,一帆风顺,心想事成!”
“李帅……”
曹文诏的眼睛里泪花都闪出来。
李元庆这话虽看似稍稍有些飘忽,却是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啊。
没有这个经历、阅历之人,谁又能体会,在军队体系里最底层泥腿子们的苦衷呢?
尤其是~,并不是混日子、而是想继续往上的泥腿子呢……
陈忠这时也有些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忙也端起酒杯笑道:“来,元庆,老曹,干了!”
…………
曹文诏很快离去,陈忠却依然还有些不爽。
哥俩儿一人点燃了一颗雪茄,陈忠有些疑惑的道:“元庆,这曹文诏,不过寥寥而已。依我看,京师守卫战的时候,多半,他的功绩,夸大其词的成分居多。这么点事儿都兜不住,又何谈指挥千军万马杀敌?元庆,你又何必对他这般客气?”
李元庆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有些沧桑缥缈的一笑:“大哥,其实……话也不能这么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曹文诏此时,难啊。不过,此人为人处世,极有分寸。此时一时不得志,只不过是时运不济。他现在想换个环境,倒也并非是坏事。”
说着,李元庆笑道:“大哥,你信不信,五年之内,这曹文诏,必有出息!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打赌?”
陈忠不由瞪大了眼睛。
他这时已经有些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却是更深深知道李元庆的识人功底的,又怎可能会跟李元庆打赌。
片刻,赶忙将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元庆,我才不跟你打赌呢。这他娘的,跟你打赌,我就没记得我赢过。对了,元庆,袁蛮子今天倒还算是正常,明日,咱们又该如何安排?”
李元庆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了一口浓雾,“大哥,我猜测,袁蛮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他好不容易,才来长生岛一次,不可能马上离去。咱们必须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啊。对了,大哥,还有一事。”
说着,李元庆附在陈忠耳边,低声耳语几句。
陈忠闻言,眉头不由紧紧皱起来,片刻,重重点头道:“元庆,这事儿你放心,我马上连夜派人去办。”
…………
今日是袁督师第一天来,又把驻地扎在了码头上,李元庆和陈忠自是也不能回去官厅休息了,便也在码头这边的办公室将就一宿。
当然,哥俩还是睡一个房间。
这自也是陈忠这厮的强烈要求,即便他此时已经不打呼噜了,但睡姿还是让人不敢恭维。
躺在非常亲切的土炕上,一旁,陈忠早已经睡的跟死猪一样。
这厮。
或许是因为李元庆在身边,他倒是踏实的够呛,完全不会理会太多,但李元庆透过窗檐的缝隙,看着夜空中寂寥零落的繁星,却是久久不能入眠。
曹文诏的心灰意冷,在很大程度上,可是一记绝不算小的警钟啊。
只可惜,‘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曹文诏此时,还是太过卑微了啊……
而袁督师这边表现的越是亲和,却也越发加重了李元庆心中的危机感,只是……这其中的秘密,李元庆却是没有任何一人可以诉说。
在这时,李元庆也是越来越体会到、当年赵宋那位大文豪的盖世经典之言:“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那!”
…………
次日清晨一大早,李元庆和陈忠便已经起来,简单活动一番,恭敬来到袁督师帐外听用。
袁督师起的也非常早,不到辰时,也就是六点半左右,他便已经收拾立整,一身华贵的蟒袍玉带,精神抖擞的出现在李元庆和陈忠面前。
话又说回来。
此时,大家虽是不死不休的敌我矛盾,但~,但凡是能在此时这个位置上的,谁又是庸才呢?
规规整整的见过礼,李元庆不卑不吭的笑道:“督臣,今日的行程,您可有安排。”
袁督师淡淡一笑:“李军门,本官可是久闻长生岛有几处仙山宝地啊。李军门和陈军门若是有时间,可愿陪本官登高而望远?”
袁督师在闲暇时喜欢登山,这在辽地,几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李元庆也没想到,袁督师竟然没有提出去长生岛城区,而是直接选择去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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