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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楼的大堂变化不大,还是当年的轮廓,只不过修饰的更精致了些。
但在客流量方面,比之当年与雾雨阁竞争时,明显要繁华了不少。
正如那句老话:‘一个和尚打水喝。两个和尚挑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李元庆和雾雨阁的全面撤离京师,着实是给了明月楼难得的喘息之机,而有了与雾雨阁极烈竞争的经验,在随后这边偏向于柔和、温和的土壤里,明月楼的强势而起,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勾栏场子,皮肉买卖。
说出去,似乎是有些不好听。
但~~,李元庆却是非常明了,就单单是这几年的时间,这明月楼,往最少了说,也得给其背后的东主,带来了一个整数的收益。
这天下间,谁又会跟银子过不去?
这就是颗活着的‘摇钱树’啊。
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在京师,李元庆和雾雨阁的确是全面撤出了,但~,在南京,在杭州,在扬州,在苏州,这些大明最为富饶、富庶之地,雾雨阁却已经全面占领了市场。
虽是失去了在政治上的领先优势,但在具体收益上,比之在京师时,还要强上不少。
此时~,李元庆和田宏遇虽身份都是极为尊贵,但到了这种地方,毕竟不可能明着来。
这其实也是‘一代’和‘二代’的最大区别。
二代的公子哥们,可以明着玩,越排场越好,就生怕别人不认识他,不给他面子。
但~,到了李元庆这个程度,包括田宏遇,自是要‘偷偷掩面’了。
田宏遇对明月楼还算熟悉,直接令一个心腹家奴前去交涉,他和李元庆,则是来到了后院的一个精致雅间内。
华夏的青楼文化,其实……其实并不像后世人单纯想象的那么不堪。
事实上,华夏青楼的传承,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简单的皮肉交易,更是一种文化、文明、传统的传承。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罗襦宝带为君解,燕赵歌舞为君开。’
‘青楼遗梦一场空,桃花依旧笑春风。’
真正的青楼,并不单单是最原始的勾栏场子,更多的,是文人骚客、才华士子交流的场所,绽放光芒的舞台。
当然,为了维持收益,保证其中平衡,很多东西,都是多方位的,满足各种层次的需求。
但像是‘明月楼’这种大场子,又地处京师腹地,显然不能以寻常的‘泥汤子’来论了。
可惜啊。
这种传承,却是没有延续到最后……
满清八旗铁骑的入关,迅速腐化的八旗子弟,将原本高雅的场所,搞的污秽不堪,逐渐失去了传承的光耀光彩,变的物是人非。
不得不说,这是传承的悲剧,更是汉民族士大夫精英阶层失去根骨支撑的悲剧……
此时,李元庆和田宏遇过来,自是不可能在这种地方,‘一起杠过枪’,更多的,还是为了面子,搞点情调,加深一下感情。
按照常理,李元庆和田宏遇在这个时间点过来,还要再点头牌,其实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
以头牌花魁的受欢迎程度,显然不可能在这种正忙着的点还闲着。
但这种时候,却也是显示特权的时候到了。
谁屁股下的宝座更稳,谁的底子更深,谁自然就享有最高高在上的特权,‘抱得美人归’。
依照李元庆的本意,本想劝解田宏遇一下,让他不要再去点头牌颜夕姑娘,找个弹琴好的、嗓音好的,弹一曲,唱一曲,喝点茶、喝杯酒放松一下,差不多便行了,今晚就算过去了。
但田宏遇志得满满,就想与李元庆加深感情呢,又怎可能会不点最好的?
“元庆,你可别看咱们老哥俩儿,见面才没几天。但实际上,老哥哥我听说你的大名,那可绝非一日了啊。元庆,老哥哥我虽也是武人出身,但说实话,我是真不懂打仗那一套。要是我去辽地,嘿嘿。别说打仗了,怕是早就被吓尿裤子啦。”
田宏遇嘴皮子虽不是太利索,官话里,陕西和江南口音混杂,有些飘乎乎的异样,但这厮的态度却很真诚,拍起李元庆的马屁来,也让李元庆感觉很舒服。
只不过,这厮一口一个‘老哥哥’,跟他李元庆称兄道弟,那岂不是……田贵妃岂不是成了李元庆的晚辈?
包括崇祯皇帝,也成了李元庆的晚辈……
但仔细一想,李元庆还真就当得起崇祯皇帝和田贵妃的长辈。
毕竟,此时,马上就要到崇祯三年了。
李元庆也早已经不是当年沈阳城那个风华正茂的棒小伙儿,而是已经频临而立。
崇祯皇帝跟田贵妃,不过才十八~九岁,就算喊李元庆一声‘叔叔’,李元庆又有何承担不住?
“呵呵。田爷,您要再这般说,元庆可是要飘飘然了啊。不过,这岁月过的真是快啊。一晃,十年光阴已逝,元庆的长子,都快要长成大小伙子了。”
田宏遇不由哈哈大笑:“元庆,就是这般啊。我有时候也在想啊,真不知道,这些时日,究竟是怎么过去的。还好啊。英儿已经长大了。我最大的心愿也了了。现在,我可就盼着英儿,能给我生个宝贝外孙儿了啊。”
说着,田宏遇脑子里忽然一个灵光,忙看向李元庆,极力压抑着低声道:“元庆,在,在这方面,你~,你有没有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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