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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桂的建议迅速在军中得到了实施。
不论是袁督师、祖大寿,亦或是左辅、吴襄、谢尚政这些关宁大头,都对满桂表现出了坚决的支持态度。
这也使得满桂一时间志得意满,充满了雄心斗志。
可惜的是,一晃,四五天过去了,马上就要出正月了,明军主力已经进入了玉田境内,但阿巴泰和谭拜两部,却始终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满桂不免也有些急了眼。
纵然行军过程很顺利,但各人各部却无时无刻,都要加倍注意力,无形之中,各人每天的工作量,不说是翻倍吧,却至少要加个七八成。
关键此时距离京师还有数百里,哪怕皇太极的主力再墨迹,此时,距离京师也绝没有太遥远了啊。
尤其是想到京师周边的百姓们即将生灵涂炭,满桂的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傍晚,明军主力在一处溪流边扎下营来。
满桂此时负责主力左前哨的防御工作,将营地的防御工作跟麾下几位副将交代清楚,满桂带着百多名亲兵,策马来到了后方袁督师的主营参加每日例行的军议。
袁督师这边也刚刚扎下营来。
这几天,行程虽还算顺利,但不论是袁督师,将官们,还是底层的士兵们,大家无论身心,都已经有些疲惫不堪了。
阿巴泰和谭拜的主力虽不多,但他们的冲击力,大家却早已经见识过。
这一路上,他们一直与明军主力保持着三四十里、四五十里的距离,简直如影随形。
这又让明军如何能在晚上睡的安稳?
但摄于先天性的劣势,明军想攻却还没法攻,想诱敌深入,但阿巴泰和谭拜简直比狐狸还狡诈,根本就不上钩。
这就像是本来正在好好奔跑的人,突然被坠上了百多斤的重物,想挣脱却也挣脱不了,又怎的可能好受了?
此时,袁督师的大帐内,各主要军官都到了。
但明显,大家的脸上,都挂着说不出的疲惫,一个个都有些无精打采,步履深沉。
袁督师这边也是有些无以复加的疲惫,真正离开了宁远的坚城,他终于体会到了袁应泰、王在晋、王化贞等他的前辈们的无助。
不过,他袁督师此时比他的前辈强的地方,就在于整个明军主力的控制权,依然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
“诸位,阿巴泰和谭拜这边,简直就像是狗皮膏药,若是再不想个办法,我大军主力,怕要愈发艰难那。”
袁督师有些阴郁的扫过帐内诸将,已经无法再压抑他的阴沉。
到了此时,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哪怕是留守永平的刘兴祚,也派了两千精骑过来助阵,谁又还能逃避?
满桂忙恭敬拱手道:“督臣,诸位同僚,此事,我老满有责任那。我实在没想到,这些狗鞑子,竟然~,竟然这般狡诈。哎……”
满桂深深叹息一声,一咬牙道:“督臣,若实在不行,我老满留下来断后,保障主力先行。”
“满军门,此事不可。”
祖大寿登时被吓了一大跳,忙出言阻止。
或许是觉得他说的太急了,祖大寿忙舒缓了表情,强自稳住了语调,“满军门,此时,你便是想断后也难那。阿巴泰、谭拜两部,精骑足有万余,而你部却不过五千人,即便挡得了一时,但这代价也太大了。我辽西,此时就这么多本钱,可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那。”
虽然满桂一直与祖大寿不对付,但此时,满桂也明了,祖大寿说的都是实话,就算他留下来断后,恐怕,非但起不了太好的效果,反倒会白白牺牲掉。
“哎……”
满桂再次深深叹息,忍不住狠狠啐道:“若是有朝一日,我老满能活捉阿巴泰和谭拜,必要将其去皮抽筋,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那。”
左辅忙打着圆场笑道:“满军门,您也不必如此着急。此事,不光咱们累。我就不信,这些狗鞑子能不累。这几天,咱们已经收获了十几级真奴哨探的首级了。这买卖,还不算是太亏。”
这几日,双方主力虽未真正交火,但底下哨探的争斗,却简直是白热化,大大小小的小规模厮杀,几乎从未停止过。
明军这边,单兵战斗力虽不如后金军这边,但毕竟人多,一时之间,倒并不落下风。
五万余大军,至此虽只有十几级真奴首级,但这东西,就像是一块遮羞布,总算让大军不是‘0’了,各人心里总算是有了些支撑。
谢尚政也忙陪着笑道:“左帅说的不错。咱们累,鞑子也累。再者说,咱们已经过了玉田。而京师那边,鞑子主力还没有兵临城下,只是在周边肆虐,咱们还有着很充裕的时间啊。”
祖大寿点了点头道:“皇太极的主力不围京师,咱们这边,却反倒是要更加小心。若皇太极诚心想要吃下咱们,这事情,咱们不能不提前做出筹谋那。”
众人纷纷点头,登时又陷入了死寂般的压抑。
满桂心中虽是极为不爽,但此时,形势比人强,他也没有太多好办法,只能也强自压抑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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