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驸马所言不错。明狗子这阵势,明显是意有所指啊。我估计,阿巴泰和谭拜这边,必定是早已经识破了他们的意图,才会这般放任他们。”
多尔衮笑着看了李永芳一眼,亲昵的捋了捋他胯下宝马的鬃毛。
李永芳对年少老成的多尔衮也很欣赏,忙笑道:“十四爷,咱们今日刚从平谷赶过来,勇士们已经赶了百多里地,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先看看形势不迟。”
多尔衮当然明白李永芳的深意。
此次大金勇士们入关来,是为了劫掠发财的,可不是为了跟明军主力硬刚的。
再者说,大汗的命令就是劫掠为主,即便此时他们真的下死力气打了胜仗,恐怕~,奖赏不过也就是寥寥。
更不要提,此时是面对明军极为精锐的关宁主力了。
片刻,多尔衮笑着点了点头,“驸马爷所言极是。不过,就这般放过这些明狗子,也有些太轻易了。”
说着,多尔衮笑着将马鞭指向了明军主力的尾巴、正紧张的如临大敌的吴襄这边。
李永芳和多铎登时明白了多尔衮的意思,多铎不由大喜,片刻,忙恭敬道:“阿哥,小弟愿为先锋,试试这明狗子的水!”
多尔衮一笑,“两三个牛录便可,人数不要太多。冲散了他们,马上回来,看看他们究竟在耍什么鬼把戏。”
多铎哈哈大笑着一抱拳,“阿哥放心。小弟马上安排。”
说着,多铎大声喝令过几个心腹奴才,手中马鞭高高扬起,直指向明军主力的尾巴、吴襄部。片刻,约莫有三个多牛录,千余人的镶白旗精骑,简直就像是一片狂猛的白色旋风一般,直冲着吴襄部疯狂冲杀过来。
吴襄此时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身边,虽是他的本部不假,但却皆是辅兵、杂役,真正的家丁不过百多人,为的,就是突出这个破绽,引鞑子上钩。
但此时~,事情分明已经跳脱了这剧本,竟然不是阿巴泰和谭拜,而是两白旗的这两个小鞑子。
最为关键的是,此时大势完全紧绷了起来,他便是想跑,一时却也绝不敢跑。
否则,万一因为他的逃跑,引发了整个大势的崩盘,那~,这大锅,他吴襄的小肩膀可担不住啊。
眼见这千余镶白旗鞑子精骑就快要冲过来,吴襄也只能咬着牙道:“弟兄们,都他娘的给爷我打起精神来。咱们的主力就在边上。京师就在眼前!皇上在看着咱们,督臣也在看着咱们。弟兄们都在看着咱们那!拿出你们的本事来,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一个!杀光了狗鞑子,咱们才能活命那!”
这些辅兵杂役此时哪还有什么选择?
只能一个个歇斯底里的拼命怒吼呐喊,拿起各自的武器,依靠身边这些骡马车为屏障,准备拼死抵抗。
而中军这边,大家虽都很紧张,但看到鞑子的目标竟然是‘尾巴’,不由都是松了一口气。
却唯独有一人例外。
那便是吴三桂!
开玩笑啊。
亲爹已经陷入了险境,简直危在旦夕,吴三桂又怎可能束手待毙?
这般时候,他也顾不得其他了,快步来到了袁督师身前,用力跪倒在地,拼命磕头道:“督臣,卑职父亲深入险境,肯请督臣恩允,卑职愿率本部家丁,击溃鞑子攻势,保全尾队安全!”
袁督师眉头不由微微皱起来。
此时,他显然不愿意去主动招惹鞑子。
但吴襄这边,显然不能不救,尤其是袁督师也知道,吴襄父子,这几年积蓄了不少实力,此时,也正可检验一下他们父子的实力。
不过,袁督师是何人?
他又怎的肯如此轻易便做出决定?故作深思状。
形势已经是这般,自己的亲外甥就这般跪在地上,祖大寿又怎能没有表示?片刻,忙恭敬对袁督师拱手道:“督臣,长伯忠勇可嘉,一心报国。卑职恳请督臣给长伯一个机会!”
这时,这千余正白旗鞑子已经冲进了尾队里,剧烈的与吴襄部留守激烈厮杀起来。
但~,这般旷野,又不是精锐的战兵,这些辅兵杂役,又怎的可能是多铎镶白旗精锐的对手?
不要忘了~,多铎的镶白旗,可绝不是当年老奴时期的镶白旗啊,而是老奴当年两黄旗留下来的底子啊。
这些人可都是真正的女真勇士啊。
眼见尾队这边已经一片爱护惨嚎,简直惨绝人寰,吴襄也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
袁督师的嘴角边微微挑起来一点点,片刻,却消散不见,极为稳重沉定的道:“长伯,你是咱们关宁的希望之星!本官允了!此战,你可自定斟酌,不要让本官失望啊!”
吴三桂眼见身后父亲已经陷入了苦战,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
一听到袁督师这边竟然允了,登时不由大喜啊,拼命对袁督师磕了几个响头,飞速爬起来,“督臣且等卑职的好消息便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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