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他郇猛跟着李帅、大帅,转战南北,纵横千里万里,什么阵仗、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
却还是头一次,碰到萨哈廉这种~,这种卑鄙的亡命啊!
尤其是大帅又受了伤……
这他娘的!
这口气怎么可能咽下去?
一旁,孔有德的面色也是极为不好看。
刚毅的脸孔上,简直阴郁的快要滴出水来。
今天这次夜袭,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难度,各个环节,基本都是尽在掌握,但~,谁又曾想到,今日大家伙儿居然在萨哈廉这小阴沟子翻了船……
若是不能把这场子找回来,那~~,他孔有德这张脸又该往哪里放?
他又还有何面目,号称是辽南第一战将?
“陈帅,萨哈廉这狗杂碎阴险歹毒,这么耗下去,还不知道狗日的又会耍什么狗花样?卑职愿率本部精锐,绕到其背后,活捉这狗杂碎!”
孔有德恭敬对陈忠请战道。
陈忠被萨哈廉麾下的神射手阴了一箭,又和萨哈廉对骂了这么一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不少。
他这时也知道,他和李元庆兄弟两人,这些年,有些太过顺了,行事起来,难免太过张狂大意。
此时萨哈廉虽然是嚣张猖狂,简直让人恨及,但此事却并非就是一件坏事儿。
让兄弟两人稳一稳,缓一缓,让底下的兄弟们也能沉一沉,缓一缓,可没有太多坏处。
“小孔。别着急。现在天色正黑,这院墙又这般高大,不好分清里面地势,要不要轻举妄动。元庆应该快过来了,咱们的主力又在后面。不用着急。咱们慢慢磨着便是!”
“这……哎!”
孔有德不由深深叹息一声,极为的不爽,但他也知道,陈忠说的是对的。
否则,若他贸然冲进去,萨哈廉这狗杂碎狗急跳墙,那事情可真就没法收拾了!
“萨哈廉,你这驴球子日的!你陈爷真看不起你!还是什么狗屁的贝勒呢?你真是把你们狗日的觉罗家的老脸给丢尽了啊!有事没事竟然拿着女人撒火!碰到你这样的傻~逼!我陈忠都替你丢人啊!要是你家大汗皇太极知道了,怕也得找个狗洞钻进去吧?若是不然,我老陈倒要看看,这头死肥猪以后还怎么做人那!”
一旦冷静下来,以陈忠的阅历和经验,他自然知道如何应对萨哈廉这种‘疯子’,不断的挑着萨哈廉的软肋打击。
但萨哈廉显然也不是寻常人物。
对面的府宅内,他正坐在太师椅上,慢斯条理的喝着小酒润着嗓子,根本不为陈忠的言语所动。
在他身前不远,密密麻麻,皆是汉人女眷。
她们被像是牲口一样,被强迫跪在地上,簇拥在一起,人挨人,人挤人。
这不大的前院空间内,怕是已经有五六千人。
但她们却是连哭都不敢哭一声。
她们周围,到处都是湿润的液体,浓郁的酒香简直扑面而来。
包括她们很多人的身上,头发上,都是湿漉漉的,直接被浇上了烈酒。
周边的湿润上面,则尽是收拢起来的干柴。
这般状态,怕只要一个火星子,都会引发燎原之势啊。
“陈忠。你也就这点本事了!还他娘的好意思说你贝勒爷?哈哈哈!真是笑话啊!”
萨哈廉这边润完了嗓子,开始扯着嗓子跟陈忠对喷起来,“陈忠,你说你,老大不小的人了!啊?还天天给李元庆这狗日的驴鳖蛋当孙子?啊!他给你什么好处了?你他娘的连脸都不要了?陈忠,你贝勒爷念在你还是条汉子,又有些本事,便给你指条明路!只要你乖乖投降你贝勒爷,把李元庆那狗杂碎给贝勒爷我绑过来,你贝勒爷我保你荣华富贵,不仅娶大金最漂亮的公主,爷我再把爷我最漂亮的女儿许给你,绝对比现在要舒坦几百倍……”
别说。
萨哈廉这厮的口才还真不错。
哪怕是这般状态,简直是口若悬河、张口就来。
若是换成寻常的大明将官,说不定,真就能这厮给说动了。
但陈忠又怎可能被萨哈廉这小儿科的手段晃了眼睛?
刚要继续与萨哈廉对喷,却忽然发现,不远处有大队人马赶过来,正是李元庆一行人。
“陈忠!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你跟着李元庆这狗杂碎,能有什么好处?啊?我告诉你!怕用不了多久,你们那狗屎朝廷,就要对你们……”
萨哈廉这边还在滔滔不绝,陈忠却是快步朝着李元庆迎上来,“元庆,你听,这狗杂碎!”
萨哈廉的嗓门很大,声音又有些破锣般,极具穿透力,加之周围很安静,李元庆刚转过这边的拐角,便已经听到了。
但李元庆却并未询问萨哈廉的事情,而是先小心检查着陈忠肩膀上的伤势,“大哥,怎么搞的?没事吧?上药了没?”
陈忠心中登时不由一暖,忙笑道:“元庆,没事儿。小伤而已。已经上好药了。萨哈廉这狗杂碎还算讲究,没有在箭头上淬毒。不过,这小子可不安分啊。”
李元庆一笑:“无妨。对付这种傻逼,我有办法!”
说着,李元庆清了清嗓子,大呼道:“萨哈廉!你这狗奴才!还他娘的不给老子闭嘴!不想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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