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狭路相逢,勇者胜!
面对后金军两万余主力的出击,李元庆非但没有将两翼的精骑顶上去,保护稍显薄弱的两翼,反倒是直接让两翼明军精骑后退,拉出了一片很宽阔的空间来……
这不仅让身后的明军将士们诧异莫名,这些刚刚出战的后金军,也登时有些被震住了。
如果眼前换做是别部明军,不论是阿巴泰、莽古尔泰、还是岳托,谁他娘的又会跟这些卑贱的明狗子墨迹?
哪怕是用屁股思考、闭着眼睛呢,大金的精锐铁骑们一窝蜂冲过去,怕用不了须臾,这些卑贱的明狗子必定会溃散千里、溃不成军。
剩下的,就像是赶羊群一般,舒舒服服的收割首级财物了。
但……
此时眼前可是威凛天下的李元庆啊……
这些年,谁他娘的又没有吃过李元庆的苦头?在摸不准李元庆用意的情况下,谁又敢直接派主力去硬憾李元庆的锋锐?
后金军战阵右翼,顶在最前面的阿巴泰,本来是想先派个千八百人,试探一下李元庆这边的火力的,但李元庆这极为诡异莫名的调动,却让本就有些紧绷的阿巴泰,登时更紧张起来。
枪打出头鸟啊。
李元庆又怎可能会无的放矢?
此时李元庆既然敢拉开阵势,又经营了这么久,那必定是有什么大依仗啊。
本就是被当做‘炮灰’、‘垫脚石’退出来,阿巴泰又怎会在这般时候、这么不开眼?
忙令身边奴才稳住阵型,先观察李元庆长生营战阵的进一步动向。
阿巴泰骤然控制住了脚步,身后的莽古尔泰紧随其后,而左翼,岳托也不傻,自然也不愿意上来当这个冤大头,忙也稳住了阵型,隔着小两里地,远远的观望前方。
此时,如果从高处望过去,就像是一道巨大的蓝色、暗红色、黄色、白色混杂的巨大厚重弧线,缓缓朝着一片艳红色的尖锐战阵靠拢。
只不过,刚才还比较兴奋的动态,却是一下子变成了静态。
后金军中军瞭望台。
皇太极此时也有些摸不清李元庆的用意了。
站在他此时的角度,可以清晰的俯瞰整个长生营战阵。
面对如此庞大的大金精锐,长生营战阵没有丝毫的慌乱,一道圆弧型的战车土墙防御,非常圆润,非常流畅。
在这圆弧形的战车、土墙防御之后,严密的排列着诸多的艳红色身影。
但他们看似严密,实则又有些散乱,但却又非常规整……
这是一种很难用言语形容的感觉。
但却是让皇太极骤然想起了白山黑水的老林子深处,正在晒着太阳、放松打盹的森林之王。
温暖的阳光下,它的肌肉看似非常放松,简直人畜无害,但~~,只有经验最丰富的老猎手,才会知道,在它这几位放松的表象之下,一旦暴起~~,究竟会喷发出多么猛烈的爆发力!
“范卿,你~~~有何良策?”
皇太极忽然看向了身边的范文程。
范文程此时胸腹中也是说不出的翻江倒海啊。
早就知道李元庆的大名,耳朵里怕是都要磨出茧子来,但~,对范文程而言,李元庆这个名字,就像是神话传说,‘只闻其声,而未见其人’。
关键是他兴起的时候,正是李元庆与后金军之间,保持着一个相对诡异平衡的时候。
加之范文程是文人,也就是这两年,获得了皇太极的极度信任之后,这才被皇太极一直带在身边,亲历了不少大战阵。
而以往,他不过是跟着小主子、小贝子,东面补个窟窿,西面搬块石头。
但~,因为整个大金的强势,包括范文程亲身对明军的理解,他的思维里,早已经形成了固有印象。
明军怎么可能抗衡大金八旗铁骑的锋锐呢?
但此时~,眼前活生生的现实,却几乎快要把范文程这张俊秀的小脸儿都给抽肿了啊……
大金两万余精骑,在面对李元庆这万余步军的情况下,竟然好像被威慑住了,一动不敢动……
尤其是看李元庆的排兵布阵,根本让范文程挑不出太过的精巧之处。
如果非要找出、李元庆在哪方面做的比较好,那就是整个长生营的战阵,相对比较规整,比较有序,移动的速度非常顺畅。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啊。
却为何……为何大金这边……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已经做了这么久的奴才,并且能混到后金高层,范文程怎可能会傻?
连他的主子们都这般忌惮这李元庆,李元庆若没有‘三两三’,这又怎的可能?
‘李元庆此人,当真是个异类,与众不同啊。’
这是范文程之前不久,刚刚在心中对李元庆下定的第一眼评判。
但范文程虽是还很年轻,却已经见多了明军传说中的宿将,到最后,却都是‘银枪蜡头’。
他在心底里倒是盼望……盼望李元庆能给他带来一点‘欣喜’,但在事情没有真正发生之前,他还是宁愿保持着规整的谨慎。
此时,听到皇太极的问话,范文程片刻才反应过来,忙恭敬拱手道:“大汗,李元庆此人…此人阴险狡诈,却又声名在外,他此时面对我大金的强势锋锐,竟然…竟然反其道而行之……此事不可不防那。奴才以为,前方诸位主子爷,谨慎些小心些,实乃稳妥之计。”
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
范文程就算不了解李元庆的真实能量,但此时整个风势,明显是偏向稳妥的,包括皇太极本人在内,这种恭谨而又没有多少营养的恭维,对饱读诗书的范文程而言,那还不是张口就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