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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庆这边的效率快的简直令人发指。
吃过了‘夜宵’,陈长亮已经将这五百多级鞑子首级收拾利索,各人直接招呼亲兵领回本部便是。
不过,众人还没来得及离去,南线那边却传来了消息。
祖大寿、左辅两部,今夜像是无头苍蝇一般的突袭,简直损失惨重。
此时虽还没有准确数字,但祖大寿这边折耗了至少一千五百人,左辅这边也有近千号,战马、铠甲之类就更别提了。
甚至,祖大乐让人一箭射掉了头盔,差点被吓尿裤子。
也幸得是李元庆规划的工事森严,后金军铁骑无法突破工事的障碍,否则,莫说是祖大乐了,便是祖大寿、左辅,今晚上也得被皇太极请去‘喝茶’。
如果放在寻常,关宁面对这种惨败,很多手段可以遮掩过去,但此时,平谷可不是他们的地盘,他们也不是平谷最大的军头,有李元庆在这边亲自坐阵,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就算是想瞒,又如何能瞒?
“哈哈哈!祖家这帮王八羔子,也有今天啊!肥肉没吃着不说,反倒是给人抡了一盆子屎!爽利!爽利啊!”
虽然吴三桂就在边上,满桂却并未遮掩自己的情绪,直接敞开了胸脯,露出了一身黑乎乎性感的胸~毛,放声大笑。
候世禄父子相识一眼,都有些惊诧莫名那。
这~,这都是人,差距怎的就这么大呢。
他们今日跟着李元庆,喝酒又吃肉,但祖家、左辅这边却……
候世禄心中默默道:“此次来平谷,可真是来对了啊。这里面,那真是天差地别啊。好在他们候家已经找到了正确的路。下一步,必须得牢牢抓稳了李元庆的战车才行。”
甚至,候世禄心中冒出了一个有些……有些厚颜的想法,要不然,让拱极认李元庆当干爹……
毕竟,在军队中,‘将门虎子’这种事情,那简直是太普遍了。
不过,好像李元庆暂时还没有开这方面的先河啊。
此时,李元庆并没有过来,满桂那边已经哈哈大笑着离去,侯拱极也知道父亲有话说,忙小心对父亲使了个眼色,示意爷俩回营再说话。
满桂、候世禄父子很快离去,吴三桂这边也收拾好了他应得的鞑子首级,只是,他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舅父的猫腻,没有人比他这个亲外甥,更了解了。
却是想不到,此次,好处没捞着不少,反倒是把今天长生营的收获,直接又送还给了鞑子……
吴三桂心中简直想骂娘那。
但事已至此,他又怎能公然表露情绪?还是先回营,跟父亲商议之后,再做决断吧。
满桂这一众人离去,李元庆的临时营地这边,一下子空荡了不少,陈忠和李元庆一人点燃了一颗雪茄吞云吐雾。
陈忠还是有些不放心,低声道:“元庆,今日这事儿,祖家和左辅虽是不地道,但你这样就把他们卖了,怕是能让他们给恨死啊。之后,咱们可不可不防那。”
李元庆长长的吐出了一口烟雾,看向天空的繁星,眼睛非常清明。
一山不容二虎。
这其实也是此时明军中的最大隐患。
外行领导内行,内行却又不办人事儿……
那这仗还怎么打?
谁他娘的又不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别人就得让着你们关宁呢?谁他么也不欠谁啊!
片刻,李元庆把玩着手里的雪茄笑道:“大哥,这事情,早晚都得出。此时早出些,虽是有些损伤,但还没有伤到全局,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儿。关键是能让老爷子想明白,对咱们而言,也是一件有利之事了。”
陈忠此时也明白,为何今日李元庆要死死将他按在后面,绝不让他突前了。
今日,要是他们兄弟真跟后金军主力杠上了,哪怕是能打赢呢,但大局方面,还真不好说啊……
“元庆,那,那这场仗,咱们下面该怎么打?关宁有了今天这一遭,就算没废,估计也得收敛几天了。元庆,你别忘了,你可是跟老爷子打过包票的啊……”
李元庆一笑:“大哥。此时,先不要想这么多了。稳固好咱们能做好的事情,明日事,明日再说。先好好休息一天,咱们卡在这里,肯定还会有机会的。”
看着李元庆离去,陈忠不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若真的有人想在这方面生事儿,元庆不方面出手,那~~,就不能怪他陈忠心狠手黑了!
…………
吴三桂回到城南父亲吴襄的营地,却发现父亲居然不在。
跟家丁一打听,吴三桂英俊的小脸儿登时有些黑下来,父亲果然去了祖家那边。
但冷静下来一想,他或许可以先暂时跳出这个泥汤子,但父亲又怎能跳的出来呢……
点燃了一颗雪茄,狠狠抽了两口,冷静片刻,吴三桂也顾不得今日一整天的疲累了,招呼几十个家丁,忙赶向舅父祖大寿的营地。
吴襄的营地距离祖大寿的关宁主力不远,一条小道儿之隔而已,都处在平谷城南,周围都是纵深的壕沟土墙交错。
按照道理,骑兵营地,其实是不用设置这么多的壕沟土墙工事的,因为不方便进出。
骑兵出击突出的就是一个速度,有了工事的遮掩,无论出兵还是回应,不可避免都要浪费很多时间,这很容易消耗宝贵的战机。
但此时,看着前方乱哄哄、简直鬼哭狼嚎一般的祖大寿部营地,吴三桂却也不得不佩服李元庆的先见之明。
恐怕,李元庆早在很久之前,便已经想到了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
可怜舅父诸人还……
“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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