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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在事情没有切实落地之前,就像是‘治水’,很多人只知去堵,却并不知去‘疏’。
当然,堵有堵的好处,疏也有疏的好处。
相形而言,包括华夏传统的潜意识里,前者始终要比后者更为稳妥。
但此时,李元庆却是采取了后者的方略。
他李元庆封伯之事,虽说有些出跳,有些过于耀眼了,就像是在漫无边际的森林中,骤然突出来一颗比寻常树木高出几倍的参天大树,想不让人注目都不可能。
但有着今晚与崇祯皇帝的对话,李元庆却非常明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以他个人之愿,想去改变什么……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一来,与其藏着掖着,反倒不如利用此时已经有些起来的风势,将自己的名声和利益最大化!
就像是此时,虽已是深夜,怕大多数有心人,都已经得到了他李元庆今夜进宫成果的消息。
…………
此时,在京北教忠坊的一处不起眼的小宅院内,祖大乐就像是一只发了狂的狮子,连连低声咆哮,“大哥,这,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已经这般周密,为何,为何还是会被李元庆那狗杂碎避过去?甚至,皇上亲口对他许诺啊……”
祖大乐实在是无法想象,此次他们的筹谋,几乎是天衣无缝了,处心积虑的挑出了几个平谷之役的小瑕疵,在皇上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本指望这颗种子生根发芽呢,谁知道,才短短几天,这颗种子,便直接被李元庆一脚给踩死了。
这让心高气傲的祖大乐又如何能接受?
祖大寿却并未理会一旁的祖大乐,而是闷着头,深深的抽着雪茄,将他整个人,都隐藏在一片烟雾缭绕深处。
祖大寿也没有想到,李元庆此次,竟然这么容易便过了关。
虽说祖大寿也明白,依照李元庆此时的威势、声名,他们这点小伎俩,不可能对李元庆造成真正的伤害,但总归是能给李元庆找点麻烦的。
毕竟,一旦李元庆真的升格为伯爵,那~~,已经不是稳稳压过他们关宁一头的事情了,而是彻底压死了他们关宁。
甚至,以后他们再见到李元庆,那必须要跪拜行礼啊。
他们堂堂祖逖的后人,都没有达到这程度,李元庆那穷狗泥腿子,又怎的能?
可惜啊。
人算不如天算。
李元庆就是嚣张,他们却丝毫没有办法。
“大哥,李元庆这狗杂碎,留着究竟是祸害!干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
祖大乐脸色忽然猛的狰狞,对着祖大寿做了个狠狠的抹脖子的动作。
“放肆!”
祖大寿登时大怒:“老二,你想死,也别牵连上我们祖家!李元庆是何人?他难道不清楚你的小心思?你以为,你能动的了他?”
祖大乐却犟着脖子道:“大哥,事在人为,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他李元庆又不是神仙,咱们这边好手多的是!我还就不信了,他李元庆这狗杂碎能刀枪不入!”
祖大寿缓缓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老二,此事,你闷死在心里便好。绝不可再提半句。否则,哪怕被人容的了你,我也容不下你!此事休要再提!”
“大哥……哎!”
祖大乐忍不住用力一锤桌子,像是一只被抽干了力气的皮球,无力的躺在了椅子上。
事情说起来容易,但若想做成功,却是……
更不要提,李元庆身边,简直好手如云了。
一旦失败,天下之大,怕再没有他祖大乐的容身余地了啊。
祖大寿这时也觉得对祖大乐有些过于严厉了,语气一下子柔和了不少,“老二,你也不要太过沮丧。咱们这边,机会还多的是。明日,多准备些礼物,咱们去好好拜访李元庆。”
祖大乐虽是无奈,却也明白,大哥所言才是正确的,只得道:“大哥,您放心吧。我也就是说说气话而已。明日,咱们去好好恭喜李元庆。”
…………
李元庆返回三福客栈,已经是深夜了。
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李元庆的脑子却是分外清明。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不出意外,明日一大清早,他在三福客栈的居所,怕是能被人踏破门槛。
如果放在以往,这种事情,李元庆必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但此时,这恐怕是他李元庆最后在京师公然露脸的机会了啊。
他又如何能不好好把握?
此时,凤儿、颜夕、林凌诸女已经赶到京师,李元庆也不用再‘偷鸡摸狗’,可以安稳的享受她们的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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