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托自是明白皇太极的意思。
事实上,从今天凌晨逃出耀州城之后,岳托也一直在思量此事。
身为沙场宿将,又与长生营对阵多年,他自是不难明白孔有德和顺子的战略意图。
思量片刻,岳托恭敬道:“大汗,奴才现在想,孔有德和张三顺此计,其实没有什么奇妙。不过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而已。他们先清掉了奴才在耀州外围的部署,给奴才造成了他们要强攻耀州西线的假象,而后,再实施偷袭之策!”
“大汗,如果放在寻常,奴才可以断定,饶是他们做的已经非常紧密,几乎天衣无缝,但想要渡过耀州城宽阔的护城河,炸开城门,那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关键是今夜有雨,便是奴才也没有想到,这两人竟然要在雨夜,对耀州城实施放火工事。尤其是他们的那什么火油弹,实在是太过犀利。便是在大雨中,依然可以强力燃烧,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大汗,这一战,奴才输的心服口服!不过,若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奴才却必定不会让孔有德、张三顺两人得逞了!”
皇太极缓缓点了点头,“岳托,说说你的应对之计。”
岳托忙恭敬对皇太极磕了个头,又道:“大汗,奴才以为,李元庆和长生营的优势,在与局部和整体的战斗力。直白点说,他们非常善于配合,武器火力也是极为先进,很容易逐步推进。而我大金的勇士们,受迫于他们的火力威势,在这些小规模战斗中,往往选择退让,这就失去了我大金的空间,也浪费了我大金最大的优势。”
“依奴才思量,我大金若再与李元庆对阵,一味的退缩防御,绝不是可取之道。因为这很容易就会让李元庆抓到空子,从而,利用他们强大的火器优势,对我大金形成压制之势。但若与其对峙,长生营的火力往往也会对我大金的勇士们造成太多的杀伤,令我大金勇士们损失惨重。所以,这种战斗,必须要取巧!”
“说下去!”
皇太极的眉头紧紧皱起来。
济尔哈朗也是若有所思,看向岳托的眼睛。
岳托又道:“大汗,依照奴才的思量,我大金应该发挥勇士们的真正优势,而不是局限于一时一地。”
皇太极和济尔哈朗都是宿将,片刻,也明白了岳托的深意。
济尔哈朗忙道:“岳托,你的意思是,咱们也效仿李元庆,剪其羽翼?”
岳托一笑道:“六叔,正是如此。李元庆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一直放弃了盖州腹地。此时的盖州城,不过是虚城而已。尤其是张攀和陈~良策部,已经沿东线北上。咱们可先杀这两只鸡,拿下盖州,再来杀李元庆这只猴儿!”
皇太极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缓缓而又沉重的点了点头,“岳托。那~~~,你以为,此事,多少兵力合适?”
岳托并未着急回答,而是笑着看向济尔哈朗。
济尔哈朗又怎能不明白岳托的深意?忙道:“大汗,这种突袭战,兵不在多而贵在精!奴才麾下,挑出五千精骑,没有太大难度!”
岳托也忙道:“大汗,奴才麾下,也可挑出四千精骑!”
皇太极忽然笑了笑:“知耻而后勇!你们两人能有此心思,吾很高兴!不过,岳托,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岳托一笑:“大汗,事不宜迟,越快越好。卑职想今夜子时后便启程!”
皇太极哈哈大笑:“也好!勇士们的伤,只有在战事中才能恢复!岳托,老六,这一次,我给予你们充分的自由!记得!杀敌为主,其余事物,都是辅助,锦上添花而已。你们务必要分辨清楚。不可得了芝麻,丢了西瓜!”
“大汗,奴才必竭力而为!”
看着原本有些疲惫、衰弱的两人,到最后却是斗志磅礴的离去,皇太极的脸色也舒缓了不少。
拿软肋开刀,短期内,虽说治标不治本,但有总是胜过无啊。
大金现在迫切的需要一场胜利,来提升已经疲惫不堪的军心。
皇太极也发现,到此时,他的战略和心态,都过于保守了。总是一味的迁就整个政治意图,却是浑然忘记了,战争才是核心的根本!
不过,这两场败仗,倒并非就是坏事儿。
起码~~,可以让他更冷静,感受到疼痛,而不是只在臆测,揣测李元庆的模式和强度。
…………
次日清晨一大早,李元庆便起身来,与亲兵们一起跑操操练。
虽是放缓了战事的节奏,但对战事本身,将士们的素养,李元庆却绝不敢怠慢半分。
海州方向,在段喜亮和许黑子诸部的艰辛努力下,三岔河转向海州的河运也即将要开通,这一来,明军在补给方面,也会愈发稳固。
只不过,为了避免给海州城的后金军太大的压力,逼的他们狗急跳墙,李元庆还不着急、现在便亲率主力赶过去。
也是等孔有德、顺子、张攀、陈~良策诸部抵达后,各方面碰个头,具体商议一下。
薛国观今日也起了个大早。
说实话,对军营生活,他虽不是太陌生,但在威凛天下的李元庆的亲属长生营的大营中生活,对他而言,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啊。
尤其是长生营的起床号急早,卯时初刻便已经吹响,到了卯时中,已经传来了将士们跑操的声音。
薛国观也睡不着了,索性起身来,看看清早的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是感受他的新生。
但很快,薛国观便在李元庆的亲兵卫队跑操序列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