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勋放下手中御笔,终于抬头看她。
烛光里,芳华豆蔻的女子,艳若桃李,眸若朗月。一袭紧身靛蓝罗裙,发髻轻拢束玉冠,宛若男儿装扮。吊梢眉微挑,斜眼看人的时候总透着几分高不可攀的高傲,教人不敢轻易靠近。
她习惯性的将几枚柳叶镖挂在腰上,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犹如刀刃碰撞之音。
把玩着腰间的柳叶镖,卓瑾心在李勋跟前全然没有礼数。
她顾自坐下倒上一杯水喝着,看得出来并不高兴。
李勋也知道,她为何不高兴,却顾左右而言他,“你风尘仆仆的回来,朕怎么会不高兴呢?一去南都数月,朕一直在想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朕。”
“皇兄说得可是真的?”卓瑾心握着手中杯盏,皮笑肉不笑。
“放肆。”李勋轻斥,“朕是帝王,君无戏言。”
“可我瞧着,皇兄这心里压根就没有我。”卓瑾心放下手中杯盏,“皇兄若真的如你自己所言心头念着我,如今就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李勋眉目微沉,“你是指朕给晋王指婚的事?”
闻言,卓瑾心笑得凉薄,“皇兄明明知道,却还是这么做了,难怪人家常说,最是无情男人心。嘴里说念着我,实际上却口是心非。”
“是五弟自己欢喜,朕不过顺水推舟罢了!”李勋脸上的笑意褪却,“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而直闯御书房,那么现在你可以走了。”
卓瑾心起身,“走就走,姑姑要回来了,到时候由不得晋王做主。”
“弋阳,你别太过分!朕金口玉言,岂能言而无信?”李勋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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