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赵廉义打个酒嗝,“你想啊,王爷对侧妃言听计从,这侧妃必定容不下韵儿,到时候别说留在晋王身边,恐怕连性命都堪忧。”
“她敢!”孙桂拍案而起,“不过是个狐媚蛾子,谁敢动咱们利州的丫头,谁就得死!”
“得得得,你就别说胡话了,那可是晋王侧妃。”赵廉义晃动手中的杯盏,“这侧王妃,晋王殿下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旁人可动不得。”
孙桂冷笑两声,“自古女色误国,何况咱们跟韵儿的父亲乃是八拜之交,当年咱们说好了要同富贵共生死,最后……无论如何这承诺不能废,殿下一定要娶韵儿。”
“我也这样想着!”赵廉义望着杯盏中的酒水,微光里泛着诡异之色,“所以……我觉得也是时候问晋王殿下讨一个公道了。”
孙桂一怔,“你要如何讨公道?”
赵廉义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先喝酒吧!”
孙桂轻叹,“你莫轻举妄动,如今城内到处都在找刺客,你若是一不小心牵连在内,到时候别说军法处置,恐怕……连累家人。”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怯懦了?”赵廉义问。
孙桂无奈的吐出一口气,“你我都是一条腿迈进棺材里的人,那些你争我夺的事儿不太适合你我了,所以还是安生一些。”
赵廉义闷头喝酒,眸光沉沉。
孙桂继续道,“人老了,终究比不得年轻时候的义无反顾。有妻有儿,连儿媳妇都快要生了,我虽然想帮着韵儿,但有些时候还是得量力而为。”
闻言,赵廉义再也没有吭声。
谁也不知道酒席是怎么散的,第二天一早,锐利的尖叫声刺破了黎明的寂静,大批的衙役快速往孙府跑去。
延辛疾步回到别院,叩开了李朔的房门,“爷,大事不好,孙将军死了。”
李朔面无表情,桑榆骇然心惊。
“死了,是怎么死的?”桑榆忙问。
延辛抿唇,“举剑自刎。”
眉心突突的跳,桑榆不敢置信的望着李朔。
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人,可不是什么小事。何况死的还是五大将军之一的孙桂,这对于利州军部来说,定然如同晴天霹雳。
李朔穿好衣裳的时候,桑榆也已经穿戴妥当。
一袭青衫,墨发轻挽,极尽干练之能。
她抿唇望着李朔,只等着李朔开口。
可这人惯来喜欢欺负她,捉弄她,饶是走出了房门,也没有开口唤她。
“喂!”桑榆急了,站在门口呼吸微促。
李朔眉梢微挑,“哄爷高兴。”
桑榆嘟哝着嘴,缓步走到他跟前,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轻轻的啄了一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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