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来凤颤颤巍巍的上了马车,心里头已经六神无主。
车子行进着,沐雨珊握住了母亲的手,“娘,外人终是靠不住的,母女之情和姐妹之情对于桑榆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娘,那人说的话,你可都记住了?”
程来凤低低的“诶”了一声。
进了晋王府,程来凤双腿直打颤,母女两个相互搀扶着往前走。
乍见方芷韵跪在地上,连云浑身是伤的模样,程来凤险些腿软,所幸被夕阳和沐雨珊搀住。
“老夫人不必如此,这方姑娘的事儿还没说清楚,暂时不必行礼。”夕阳笑道,“诺,那才是晋王殿下,对着晋王殿下行礼即可。”
听得这话,程来凤与沐雨珊当即跪在了李朔跟前,高呼王爷千岁。
“娘!”桑榆即刻上前,“你们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这晋王府虽然门第森严,但也不会如此薄情。”
“娘是怕扰了你,再说当时你不在府中,娘也不敢进来。”程来凤战战兢兢。
“娘多虑了。”桑榆瞧了李朔一眼,小心翼翼的把程来凤搀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娘你别害怕,有些事你照实说就是。”
虽然骨子里是傅云华,但属于本体的记忆还在,所以桑榆还是能认出来眼前这两个女子。
小时候吃了诸多的苦,此后被送入宫中,不都是因为这两个女人吗?
一个尖酸刻薄,一个永远柔弱。
深吸一口气,桑榆轻轻拍着程来凤的手背,眸光温柔。
程来凤与沐雨珊对视一眼,没敢多说什么。
“方姑娘,如今我娘都在这儿了,烦劳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桑榆站直了身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压根不是你的生身之母,你母亲是娼妓,是见不得人的贱骨头。”到了这个时候,方芷韵还能说什么?只能咬死不放。
桑榆轻叹,“那就请王爷和小侯爷做个见证,请我养母亲自说一说,我亲生母亲之事。”
闻言,程来凤身子一抖,沐雨珊握住了她的手,“娘,妹妹都这样说了,如今的状况你不说也得说。有王爷和小侯爷在,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去说。”
程来凤点点头,颤颤悠悠的起身,“其实我真的不是桑榆的母亲,但……但我是看着桑榆长大的,她是我、我找了乳母,亲手拉扯大的孩子,跟亲生的没什么区别。”
“桑榆的母亲是我家老爷的妾室,老爷、老爷喜欢得紧,她怀上桑榆之后,就被老爷抬为了平妻。只是桑榆的母亲福薄命薄,生孩子的那一日不幸难产死了。”
方芷韵瞪大眼眸,“你胡说!你当日明明不是这样说的,是你告诉我的,说是沐桑榆的娘是窑子里的娼妓,是你这样说的!你们……”
她指着程来凤母女,然后指着桑榆,“你们给我下套,是你们给我设了陷阱。”
“看样子,这谣言是方姑娘散出去的。”桑榆一针见血,“我娘千里迢迢来见我,就是为了败坏我的名声,让我背上欺君之罪,然后连累整个沐家被满门抄斩吗?方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程来凤当下握紧了沐雨珊的手,沐桑榆说:欺君之罪,满门抄斩!
所以这事,打死都不能改口,否则就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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