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朔垂眸,约莫是赞同了萧录所言。
见状,桑榆心头咯噔一声,也不知自己输在了何处。自己明明已经赢了,萧启怎么可能不输?
丞相左格站起身来,“哈桑将军,劳烦剖开狼肚子。”
桑榆的眉睫都让扬起,之前她光顾着高兴,着实大意了。
如今才算看清楚,萧启最后带出来的那匹狼,就是早前自己放过的那匹母狼。母狼睁着眼睛,似乎是临死前流过泪,眼角的灰毛都是湿漉漉的。
狼肚子被剖开,两匹小狼就在狼肚子里待着。
血淋淋的小狼还没睁开眼睛,但是……其中一匹似乎还活着。
萧录摇摇头,“倒是可惜了,只有两头小狼。”
桑榆面色僵冷,“竭泽而渔,好本事。”
萧录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桑榆一眼。
约莫是“妇人之仁”的意思!
“皇帝陛下,平手。”左格行礼。
李勋一直在沉默,视线一直停留在桑榆身上。从她出来到现在,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李朔身上,未肯分一星半点给他。
早前的情根深种,终是成了过去。
“玩笑罢了!”李勋起身,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众人,“大梁与大齐邦交,于国于民都是好事。此后平息干戈,教边关百姓也能安居乐业,免于战火屠戮。”
萧录不置可否。
李朔起身,“皇上,臣弟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李勋轻叹,“老五莫往心里去,既然身子不适,就先下去休息吧!这连日来的劳心劳力,着实该好好休息了!”
“是身子不适还是心里不适,大家心知肚明。”李珩果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李朔不解释,有些东西越解释越说不清楚。
起身,行礼。
李朔掉头就走,一副傲慢无礼的高冷模样。
桑榆行礼退下,她心知他怕是撑不住了,是以得在他还能撑得住的时候,带着她离开这是非之地。若是他就地倒下,她刺他一刀的事情,怕是要瞒不住的。
“大齐的晋王殿下,好大的脾气。”萧启嘲讽。
李朔全然不管,一如既往的迈步朝着园子走去。
桑榆与延辛紧随其后,直到进了园子的大门,二人快速搀住了摇摇欲坠的李朔。
“我没事,进屋。”李朔将自身重量都压在了延辛身上。
桑榆红着眼,快速关上了房门。
延辛扛着李朔,将他放在了软榻上靠着,“请侧妃快速解开王爷的上衣,卑职马上给王爷上药。只是单纯的靠着止血散,实在是药效单一。只有外敷没有内服,唉……”
“废什么话?”李朔嫌延辛话太多,惹得桑榆眼泪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他觉得心疼。
桑榆颤着手解开了李朔的上衣,“伤口裂开了。”
好多血!
“没事!”他深吸一口气,极力保持清醒,“早些年在沙场上,受过的伤比这个有过之而无不及。以前能扛过来,如今也无妨。”
桑榆流着泪看他,嗓子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延辛快速取了止血散,桑榆颤着身子,用纱布捂着他的伤口,看着鲜血染红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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