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风沙紧,砺砺离人心。
宫闱寂寞人,独立花树下。
李朔出京已经一两个月,苏娴也出了月子,只是偌大的晋王府似乎有些空荡荡的。皇帝李勋为了表示自己的圣德,特意允准苏娴进入向阳宫。
说是卓太后感念她一人带孩子不容易,是以为了安抚臣子之心,便允许臣妇进宫,以示恩德。
苏娴当然知道,这只是表面功夫,但她也不得不顺应着。如今李朔不在京城,凡事都得靠着她自己。她想着,饶是李朔出征在外,好歹她还有李朔的儿子。
有这晋王府的小世子在手里,她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京城内外,谁不知道这晋王府,也就这么一个儿子!
来日晋王的产业,不都得交给这个独养儿子吗?
是以在晋王府,苏娴便成了晋王妃一般的存在,谁也不敢轻易得罪。只是苏娴想进入书房的心,却是有增无减。
此前进去过一次,而今李朔不在,她似乎也没有借口再进去。
所幸前两日,边关来了一封书信,说是李朔已经到了边关,并且驻扎下来,一切安好。其实也就是最寻常不过的报平安,且这封信早就过期了很久,皇帝早已收到数日,她这厢才得了消息。
可见,也是李朔刻意的。
苏娴收到的消息,永远比宫里晚数日之久。
“侧妃!”书房守卫将军行礼,却仍旧拦苏娴。
“这是王爷亲笔,让我进书房拿些东西。”苏娴理直气壮,身后的乳母还抱着孩子。
将军冷着脸,“没有王爷的令牌,谁都不能进,饶是王爷的亲笔书函也没用。这是昔日的王爷亲自下达的军令,若是王爷真的有所需要,还望侧妃书信一封,请王爷将令牌一道送来。八百里加急,想来路上也就是十天半月的功夫。”
说这话,纯粹是气苏娴。
苏娴冷然,“耽误了大事,你担当得起吗?”
“担得起。”将军行礼,“若是让侧妃进去了,本军才真的担不起。”
“你!”苏娴气不打一处来,“你可看清楚,我有晋王殿下的儿子,这小世子的分量难道不比那令牌更重一些吗?瞎了你的狗眼,快给我让开。”
齐刷刷的刀剑出鞘之音,那将军没有分毫让路的意思。
“你没看到吗?这是小世子!”苏娴眸色利利。
将军笑靥凉薄,“据我所知,殿下临走前可没有立世子,不过是外头以讹传讹罢了!侧妃莫要一口一个小世子,来日等殿下回来,亲自许了这小世子的位份再说。”
“彼时,本军定然会亲自恭迎侧妃和世子入门,只不过现在,还请侧妃回去,这书房乃是晋王府重地,没有王爷的令牌,谁也不能进去。”
苏娴气得浑身发抖,“好,好!算你狠!殿下怪罪下来,只当是你的责任,与我没有半分干系。”
说完,苏娴气冲冲的离开。
蝶儿瞧了将军一眼,微微躬身行礼,继而紧随苏娴而去。
冷剑归鞘,将军挑眉,“守好书房各个进出口,派人蹲守墙里墙外。奉晋王殿下军令,谁敢硬闯,杀无赦!”
“是!”
斩钉截铁的一声回应,便是铁血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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