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算到,就在沐桑榆的身边。
人算果然不如天算,谁能算到沐桑榆便是傅云华,傅云华是文昌帝爱女,沐桑榆却是慕守业的女儿。这一身两命,真是天意难料。
“这方子,我死也不会交出去。”梭赢定定的望着沐桑榆。
“我不希望有战乱。”桑榆回望着她,“等这里的事情完毕,我带你走。”
梭赢一怔,当即热泪盈眶,“真的?”
“我父皇一言九鼎,我自然也是快马一鞭。”桑榆深吸一口气,“等到解决了鬼狼大军的事儿,李朔会全身而退,到时候我们退隐山林,从此不问世事。”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比什么荣华富贵,比什么天家荣宠都重要。
该有的,不该有的,她都尝过了,再无任何栈恋。
梭赢连连点头,鬼医笑道,“终是教你等到了,而后要好好的。”
自然是要好好的,有女有女婿,有自己的外孙子外孙女,她什么都不想了,已然知足。
老天待她不薄,终在人生的最后一站,有了天伦之乐。
死而无怨!
桑榆负手而立,那模样让梭赢想起了昔年的文昌帝。他沉思的时候,亦是如此模样,沉稳而冷冽,不苟言笑。这父女两个,果真是一样的性子,终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好闺女。
梭赢把药方交给了桑榆,桑榆默记在心中,抬头看着梭赢,“能不能写个差不多的,但是药性定要减弱。”
“这是为何?”梭赢不解。
“可能会跟慕守业有所交易,而这……兴许便是把柄。”桑榆眉心微蹙,“药性要减弱,但是……不可被慕守业看出端倪,瞧着是一样的方子,但是吃到肚子里却不再有如此功效。”
她不想助纣为虐,不想让更多人加入傀儡大军。
“这得好好想一想,有些困难。”梭赢盯着手中的方子,“你可想过,若是慕守业强取豪夺……”
“那也是他蠢,拿着无用的方子,做着春秋大梦。”桑榆眯了眯眼眸,“鬼狼大军已经身中奇毒,若不能为我所用,那只好一并除去。饶是一条条鲜活的性命又如何?到了天下人跟前,只能弃车保帅。”
“我若想平息刀戈,就必须有所取舍。鬼狼大军危害太大,是父皇所创,若当要毁也该由我亲自动手。想要太平日子,就得让鬼狼大军消失。”
鬼医心惊,“那可是你父皇的心血,也是他留给你的最后防身利器。你舍得吗?”
“父皇都没了,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父皇疼爱我,惯来顺着我的意思,若由我毁之,父皇定然欣喜。女儿长大了,知道何为取舍。”桑榆深吸一口气,“若昔年懂得取舍,也不至于让父皇惨死在他人手中。”
“你父皇是……”梭赢瞪大眸子,“你把话再说一遍。”
“父皇是慕容德连同我的乳母林慧害死的。”桑榆眸色利利,袖中双拳紧握,“而我当初则是慕容玉儿一杯毒酒,亲手送上黄泉路的。”
音落,梭赢一掌劈碎了桌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