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头,空空如也。
根本没有尹若兮的总计,只是一副空棺材罢了!
启荣骇然瞪大眼睛,“怎么可能?卑职亲自为夫人敛的尸,亲自藏的夫人,怎么可能……”
“云心呢?”卓君御不怒,他真的一点都不生气,这是好事!
好事!
“一直没见着她。”启荣应道。
从卓君御醉酒开始,云心便失踪了,这永定侯府再也没有让人栈恋的人和事,何况她是罪臣之女的奴婢,人人避而远之还来不及,谁会在乎她是生是死,或者……失踪。
“若兮还活着!”卓君御欣喜若狂,“她还活着!”
所以,他还有机会?
有机会弥补!!
他不想带着悔恨度过余生,也不想这辈子都孤零零的一个人。
在府中留了一份休书之后,卓君御便消失了,有人看到他出了城,却不知他这次要去哪。这永定侯府的小侯爷,惯来喜欢游山玩水,如今也不过是恢复本性罢了!
皇帝没拦着,卓君御虽然是南都卓家的人,但卓家已经不成气候,如今李勋都懒得对付他们。卓君御走了也是好事,留下一个卓太后掀不起大浪来。
这京中逐渐恢复了安宁,繁华始终是繁华,饶是历经战乱,如今都抛诸脑后。一个个纸醉金迷,一个个醉生梦死,都不过浮生梦一场。
秋试开始忙碌,李朔是武将,自然不掺合这些事。
如今,他越少掺合朝政越安全。
李勋忙得顾不上他,而今的朝堂需要换血,这就意味他必须精挑挑选自己的心腹。年轻一辈上来,可以逐渐取代这些倚老卖老的旧臣。
彼时,整个朝堂就是李勋自己的天下,不再需要依仗他人。
一想起这些,李勋便是激动不已。
终于可以等到,亲政的那一日。
所有的努力,都不会白费。
大齐,在他的统治之下,将会日益昌盛。
深吸一口气,这天下,终是他的。
李朔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慕守业的行踪,只在乎大漠里的桑榆。孩子被寄养在农家,如今安全得很,只是缺了一个母亲。
大漠风沙,桑榆报喜不报忧,那些尔虞我诈与惊心动魄都被她藏起。站在夜印皇宫的宫墙上,眺望大齐京都的方向,看不见的城看不见的人,唯有漫天风沙夹着疼痛。
“大齐已经归于平静,大梁如今忙着整顿,所以国与国之间暂时都会保持相安无事的状态。弋阳郡主成了大梁的帝后,倒也是极好的一种保障。”老头站在桑榆身后。
桑榆不吭声,回头看了一眼老头,“方子如何?”
“梭赢废寝忘食,必不负你所望。”老头欲言又止,“左不过你当心中有数,你母亲不可太过操劳,她自身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她这么拼命。”
桑榆还能说什么?
什么都说不出来。
房门紧闭,桑榆站在房门外头,听得里面那聒噪的自言自语,眉心微微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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