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借口!诺,你在逃避!”
唯诺淡淡一瞥,他这才发现对方脸上几乎毫无血色,琥珀般的眼眸毫无生气:“随你怎么想。”
言罢便把便拔腿离开,不顾他的后知后觉。
后来的很长时间里他都在想,如果当时他追了上去,将一切说清楚,后来的命运,会不会是另一副光景,会不会那些惨烈的悲壮的心碎的故事,就不会发生。
可惜了,人的生命中,从来就没有如果。
灰原哀死死盯着坐在吧台上明显打算把自己喝死的人,一言不发的靠近。
“纯正的sey酒,产于西班牙。sey,要不要来一杯?”简唯诺已有些神志不清,看了好半天才才发现是她,对她微笑。
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醉话,却着实让她心神一震——这家伙可从来没叫过她的代号。
“明明都知道了,还来找我干什么?”对方语气冷冷,一杯酒一口气灌下,望向她的眼里却是七分的清醒,“又或者,我该问你,是如何如此简单的找到我的?”
哀叹息,这家伙,总是如此状况也依旧精明。于是耸耸肩,言简意赅:“发信器。”
“嗯?”唯诺一愣,在自己身上找了半天,组后嘲讽的一笑,玩弄着手里的小玩意儿,“没想到我也会这么不谨慎。”
“简,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却不愿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几乎是咄咄逼人道。
“你们怎么都这么喜欢问这个问题?”唯诺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别人不明白也就算了,你会不知道?”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指甲划过皮肤带来淡淡的刺痛,她努力平稳住声线,却被人打断。
“我断的是我的后路,干你何事?”
一句话,愣是让她哑口无言。
“我妈妈曾经跟我说过,阳光对我们来说,都太灼人了。”唯诺重新倒了一杯酒,目光沉沉,“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当初我逃出组织的时候,确实是抱着必死的心。”哀费力的座上吧台的高脚椅,与那人目光向平,“但是你和我不一样,你的身边有那么多关心你的朋友,你不必……”
“我早就说过,我是不会放弃的。为了这个,我已经擒住了太多。”唯诺偏过头来看着她,脸上有着淡淡的潮红,“至于朋友……哼,你说说,你有把我当朋友过吗?”
“简……”
“十几年了,你都没有变过称呼。”她的语气有着淡淡的责怪,“算了,我本来就不该奢望生命中拥有太多。”
“……”
“哼,我简唯诺做事虽算不得什么光明磊落,但也是坦坦荡荡。sey,回去告诉那帮人。我,已经背叛了fb,我已经,回到了组织。”
——“所以,收起你那廉价的同情心,我不需要。”
身旁的位子一空,唯诺放下倒酒的酒瓶,意识一阵恍惚,最后直接一头醉倒在吧台上。
已是深夜,夜空中一片月明星稀。
黑羽快斗宽厚的胸口软绵绵地垂着两条胳膊,他能触碰到她身体的温暖和微醺的呼吸。她柔软浓密的发丝散落开,几绺碎发钻进他的领口,是细绒绒的乖巧触感。
“重不重?”耳边传来柔缓的嗓音。他知道她醒了,于是摇摇头,反问她喝酒后有没有头痛
她抿唇一笑,发尾也随之轻轻颤动,快斗只觉耳根后颈痒痒的,仿佛肩上趴了只顽皮的小猫
“你再动的话,就扔你下来自己走。”他于是这么吓唬她,不想背上的人却一反往日的执拗,两只环住他的胳膊反而箍得更紧。
“你们这群人,都是笨蛋么?”她眨眨眼,眼隅蝶羽般的睫毛扑扇数次后缓缓垂下,“明明知道……还要来关心我,不恨我吗?你们就不怕我……”
“你不会的。”快斗毫不犹豫地打断她,“那位叫做灰原的小姐已经告诉我们了。不过就算没有我们也会相信你,在我们之中,那个人,最相信你。”
“我知道啊……工藤那个笨蛋,怎么会舍得恨别人呢?”她弯了弯眉眼,瞳中的水碧甚是冷清,“其实,雨宫那小子早就在怀疑我的身份了,只是……那家伙好像是以为我是身不由己,并且我从未出卖过fb的情报,所以他便放心了……真是个白痴。”
“哦?”
“他大概以为我是为了正义什么的才这么做的吧,其实我是在报复组织,我为的是我自己……”她的声音有了浓浓的睡意,后面几句几乎模糊不清,“所以……你看,我还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不是吗……”
快斗不在意的笑了笑,脚下的步伐愈发沉实。
到家的时候,屋内一片漆黑,望着天花板想了想,老妈貌似又开溜跑国外去了。
轻轻将背上沉睡的人儿放在主卧的床上,将被子轻轻掖在她的下巴,快斗不愿打扰她,长身半跪在柔软的地毯上,久久地凝望她的睡容。
她的脸上有淡淡的红晕,睡梦中的她不安的皱着眉。
可是不管怎么看,她都是那么美丽,那么可爱。
最终他叹口气,握着她的手在那青葱般的手指上印上淡淡一吻:“gd ngt,y dea c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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