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去吧。”人面狮身兽说:“他没有做出攻击我们的行为,你的主人说过,这些都是可以饶恕的。”
“那是一个半兽人。”阿芙拉摇摇头:“他生来就是吃人的。我比你更知道克瑞玛尔,他是绝对不会容许一个吃人的野兽在他所能看见的地方肆意徘徊的。”
“吃人有什么关系吗?”克欧说:“你的主人还吃恶魔与魔鬼呢?我知道,他几乎都可以写一本食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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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片笔酒馆的主人,塔拉国王的儿子,有着月桂叶之名的术士,并不知道他所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可怕的存在,他喘息着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所看见的只是一个容颜秀美,神情平静的年轻人,但后者真是太强大了,不但强大,而且老练,与外貌所呈现的不同,他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刚刚离开导师塔的术士。劳瑞在他面前,几乎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而他曾经寄予希望的那些人,就像是撞入炉床的飞虫,不但无法对火焰造成一星半点的影响,甚至没能让它颤动一下——他们没有一丝声息地躺在酒馆的废墟里,而劳瑞连确定他们生死的余地都没有。
“他们没有死。”那个年轻的黑发术士突然说,而劳瑞已经想起,他就是那个曾经来到这里,与精灵们会面的人类。但现在,劳瑞不能确定他究竟是不是一个人类,术士的血脉来自于黑暗与邪恶,虽然有很多术士也会成为一个好人,但劳瑞很清楚,有些时候,他们也会因为血脉的关系而变得狂暴和充满戾气——只看他们是否能够压制住自己内心罪恶的那一面。可是,一个精灵如何会和一个如此危险的术士合作呢?
“他们都还活着,”那个年轻的术士继续说,他深黑色的眼睛让劳瑞无法转移开视线:“只是会受点伤,但我想他们会自己照料好自己。是吗?”
“是的。”劳瑞说。
“那么你呢?”
“你们是受我父亲的雇佣带我回去的吗?”
“是的。”年轻的术士说:“但我们最初没有想到会遭到如此激烈的反抗,即便对于一个叛逆期的少年来说也太过了。”他环顾四周,慢吞吞地说。
劳瑞听不懂。但不妨碍他领会到对方的意思:“我当然是有理由的。”
“我听着呢。”黑发黑眼的术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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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脚”一从他们的地下神殿离开,就脱下了自己的丝绒长袍,把它翻过来——它顿时成了一件十分常见的,色泽淡雅的茶色丝绒长袍,他把它穿上,然后卸下自己的银镯,涂抹掉主任牧师画在他额头的希瑞克的徽记,这样他看上去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勤劳的商人,既不是一个可怕的刺客,也不是一个令人敬畏的阴谋之神的牧师,虽然他很想在离开这里之前让愚蠢的人们好好地受一下惊吓,但考虑到他或许还会回来,以“缺脚”的身份,他还是遗憾地放弃了这个念头。
就在下一刻,他的脚步突然停下了。
就在通往城市的道路上,有人正在等待着他——大约三个身着罗萨达的金边白袍的牧师静静地站立在满是露水的蓬草中,而他们的身侧,是一个手持弓箭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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