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坚固的石头房屋突然占据了人们的视野。
吟游诗人的法术中有一个法术,可以凭空建造一座足以容纳十个人的庇护所,但这个庇护所只能防御非魔法的普通冲击,魔像虽然无法施法,却足以用自己的力量把它破坏掉——伊尔妲看到亚历克斯再次出现在身边,才松了口气:“你做了什么?”
魔像免疫精神类法术,毒药,不够剧烈的火焰与酸液,但亚历克斯绝不会单纯提供一个房间——他又不是酒店前台。
亚历克斯看向伊尔妲,按住了精灵耸起的耳朵。
石块崩落的声音固然响亮,却永远无法与神祇子嗣的哭叫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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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肉锤想要试探,又或是想要直接除掉铣刀的“帮手”的那次,拉曼妥思的后代差点直接杀死了一个刺客,那次还不算是祂直接受到了威胁。
而这次
亚历克斯把装着祂的皮囊留在了关在小屋子里的魔像中间,魔像虽然具有智慧,但大概没想到一个人类竟然会这样恶劣无耻——它们在暴怒中摧毁了周围的一切,也不会对一个看似无意遗落的皮囊另眼相看——他们甚至没有有意加害,只是波及。
尖锐的哭声穿透了魔像的躯壳,还有它们的“灵魂”,拉曼妥思神力低微,大灾变前后的众神会议甚至没有他的位置,也不会有神祇提起祂的名字,但神祇终究是神祇,祂的子嗣携带着祂的神威,或许不过是在长眠中没有任何意义的一瞥,已足够让伤害了祂后代的魔像灰飞烟灭。
彻底的消失,除了艿哈莱提着的头盔,因为它之前就断绝了与魔像的联系。
“我们的金子!”一个盗贼下意识的失声喊道,肉锤和铣刀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了相同的痛苦神情。
精金秘银,在神祇的注视也也不比灰尘更有价值和抵抗力,铣刀不甘心地走过去,注视着散乱的砂石与灰尘,仿佛能从里面找出魔像承诺给他们的丰厚报酬。
“还是有的。”亚历克斯说,他拿下一支火把,走向祭坛。
祭坛上方的数独格子已经齐平,像是一个巨大的长方形托盘,想到它之前还吞噬了大量的金币,盗贼们更是痛心疾首,哪怕这些金币原先并不属于他们。
“伪神马斯克在这里接受信徒与牧师的奉献。”亚历克斯说,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过祭坛:“也许这里还是玛斯克的神殿时,所有的奉献都会成为玛斯克的收藏,但现在”
法师听懂了,他们的眼睛发出灼热的光芒。“我们马上记忆法术。”他们急切地说道。
“这里的东西都是你们的。”亚历克斯说。
他转身走向砂砾堆,在里面翻了翻,拎出了里面的拉曼妥思的子嗣,一被提出来,祂就要大声哭喊——没哭喊出来,亚历克斯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祂的厚嘴唇,在祂开始**地挣扎之前,伊尔妲送上了生命之水,亚历克斯只滴了两滴给祂,祂立刻不动了,就像是知道这是什么——亚历克斯又倒了一滴,只有一滴。
祂彻底地安静下来了。
站在伊尔妲身后的艿哈莱不由得露出了惨不忍睹的神色,尤其是看到祂居然还心满意足地往亚历克斯身上蹭了蹭,像是完全忘记了是谁把祂三番两次地当做武器使用,还把祂留在灰堆里好一会儿
“你非要这么干吗?”她忍不住说道:“我不信你没别的办法。”
“这种办法,”亚历克斯漫不经心地说道:“损失最小。”
“这是沉眠者的后裔。”艿哈莱说,沉眠者是拉曼妥思的尊名,牧师们在提起神祇的时候,如果不是自己追随的那位,有时候就会用这种方式来避讳:“祂会保留这份记忆,直到能够理解。”
“但如果我不这么做,”亚历克斯用一种让艿哈莱不太舒服的方式撸了撸神祇的子嗣,“战斗中祂一样会受到波及,结果和现在毫无区别,等等,也许会更糟糕。”他笑了笑:“艿哈莱,如果祂有那份智慧,祂会理解,如果祂没有,那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当然,”他继续说道:“也有可能,祂能理解但不原谅,只是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最该惩戒的罪过难道不是另一桩罪行吗?”
是哦,祂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出世的。
“你可真像是那个人啊”伊尔妲喃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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