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着犹豫着,就变得游手好闲起来。
虽然有工作,但厂子效益不好,没多少活干,我就忙不起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没放多少心思在工作上,经常是上班偷懒睡觉(都是龙静娘害的,她逼着我天天陪她跑步,夜跑嫌不舒服,都选的早上,天蒙蒙亮就起来了。),下班随便乱逛,把以前培养的勤工习惯全扔了。
最离谱的是,有时候我爸找我干活,我人还溜在外面跟人打桌球。
这是很不务正业,很不负责任了,但神奇的没被人抓到过。
不得不说,我能混得这么舒服,都是亏得厂子太过破落。
厂里经常停产休息,已经走了很多人了。
要不是我爸非要拉我在里面跟他学手艺,我也早走了。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认识了一帮镇上的浪荡青年,也可以说是流氓。
不过他们没多坏,几乎不做作奸犯科的事,只是喜欢聚在桌球室玩闹,赌点小钱,打点无关痛痒的小架。
我对赌是没兴趣的,也不爱打架了,更多是在桌球室跟他们打桌球。
因为我球技不错,老有人向我挑战,就有人在暗地里开赌。
无论输赢我都不拿他们钱,不是他们不给,是我不想要。
这一天晚上,我正在桌球室里玩着,有个叫瘦猴的伙计过来跟我说:“明哥,有没有兴趣打几局?我一在市里混的哥们,他挺喜欢打桌球的,听说你球技不错,就喊我带你过去玩。”
附近的人都一起玩过了,没什么对手,有陌生人挑战我挺技痒的,问他说:“现在吗?几点能回来?我可不在外面过夜,我妈不让。”我骗他的,主要是我不想,周末都想在家里呆着。
“十二点之前应该能回来,没问题吧?”
我说:“没问题,不过,老规矩。我不管你是不是跟你朋友赌钱,别让我知道,你们的事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只管打球。”
瘦猴拍我肩膀笑说:“明白。你有开车来吗?”
我说:“开了。”
瘦猴说:“开了就好,这样我就不用找人借车了。走吧,油钱我出。”
我哈哈一笑:“你不出谁出?”
几辆摩托车轰轰烈烈的往市里赶,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地方。
城里人玩的跟我们就是有差距。
我们镇上的桌球室,基本上都是小卖部增设的。搭一个大大的竹棚,往里面扔几张球台,场地就出来了。
市里不一样,那都不叫桌球室了,他们管它叫桌球城。
钢筋混泥土结构,虽然只是一层的楼房,但外墙装修很欧美,里面空间很大,放了很多球台。
有美式的,也有英式的,设备齐整标准到我这种伪球迷(我管自己这种对职业性没有太多计较,也没有很强胜负欲望,更不知业内有什么明星球手的叫伪球迷。)都觉得兴奋。
尤其让人觉得舒服的是,桌位使用面积很大,每个球台四周都配了休息的座椅,还有小茶几,都高脚的,为的是方便观战。
进门我就拿了根球杆打量,真T直。
瘦猴推我一把说:“还在里面呢!”说着拿走我手里的球杆递给随行的伙计让放回去。
我拿的是别人的球杆,那桌有人打呢!四男二女。
本来他们是不爽的,可能见我们一伙足有八人之众,就忍了。
跟着瘦猴进到最里,见到里面那桌也是个不小的团伙,跟我们人数不相上下。
瘦猴打招呼,横七竖八或坐或蹲的那伙人,好多都给瘦猴回应,唯有打球的一哥们没理瘦猴。
等打完球了,他才瞥一眼瘦猴漫不经心的说:“来了?”
说完又伏身继续打。
瘦猴看我一眼,挺尴尬的说:“来了。”
那货长得不算帅,但很有霸气,一副老大的派头,很傲。
技术不错,不知道他是不是我今晚的对手。
几枪把台面清空了,很帅气的把球杆扔给小弟,那货到旁边拿茶杯大口干了杯茶,才看着我问瘦猴说:“你说的高手就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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