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是自然。”章顺安话是这么说,可放着贼光的两眼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一个下人上前来递茶,夏小满吹了吹茶水,随手放在一边:“章员外,虽然这是章府,可你若是不遵守诺言让小紫平安出去,我也可以来个鱼死网破的。”
章顺安不快的皱眉,难道这女人闻出了茶水里加了料?
“来人!将那小丫头带过来!”
片刻的功夫,小紫就被一个婢女抱了上来,她小脸通红,双目紧闭,细碎的刘海粘腻的贴在额上,一看便是生病了!
“小紫!”夏小满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滚烫,“麻烦章员外去请个大夫来吧!”
章顺安朝下人挥了挥手,很快就将府上的大夫请了过来。
大夫虽然开了药,但小紫一时间高烧难退,夏小满皱起眉,这么小的孩子就怕一会引起痉挛:“你,去取些温水来!”她指着一个丫鬟道。
丫鬟为难的看了章顺安一眼,见他不说什么,便匆匆去取了水。
夏小满将小紫抱上了床榻:“麻烦章员外回避一下,我要给她擦擦身子。”
“你可别得寸进尺!”章顺安的紫檀木拐杖不耐烦的敲了敲地。
“怎么?难不成员外还怕我跑了不成?这章府上上下下这么多打手,还管不住我这么个小女子吗?”夏小满见他不愿动,便放下了纱帐,小紫的病情刻不容缓,她必须马上采取措施。对于六岁以下的孩子,高烧时物理降温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温水擦拭全身,前世她弟弟发烧时,她也经常如此做。
“章员外,在这丫头病好之前,她都不算‘平安’离开。”夏小满背对着他,又补充说道。
“你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么?”章顺安握着拐杖的手微微收紧,手上的宝石戒指在几缕阳光的照射下异常刺眼。
你还真就治不了我!夏小满挑眉:“想不到员外不仅不解风情,还不守信用。”
“哼!”章顺安恼怒的唤来打手,“你在我府中就由不得你,我劝你还是识相点的好!”
夏小满停下手上的动作,替小紫盖好薄被:“听说上个月员外差人从临镇带回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可那女子似乎并不愿伺候员外,当天晚上就给赖大赖二两人乱棍打死了?”
章顺安一怔,又道:“既然你知晓,想必就不用我多费口舌了吧?”
“嗯,”夏小满歪头:“乱棍打死确实丑了点,不过员外要我心甘情愿,总得有个让我心服口服的理由吧!况且这孩子的病已经好转,员外该不会这么点时间都等不了吧?”
章顺安一听‘心甘情愿’四个字,当下有些心动:“好!那我就再等你一等!”
时间是争取到了,接下来就只能靠运气了!
夏小满守在小紫身边,每过一刻钟为她换一次湿敷的帕子。
章府门口,穆镜带着一队衙役向章顺安要人。
“章顺安,本官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将人交出来,不然这次就算是皇城里的那位也救不了你!”
“呵呵!你少在那儿虚张声势,你若是有办法,我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儿吗?”章顺安心中的得意都爬上了那张老脸,跟穆镜说话也毫不客气。
穆镜差人搬来桌椅板凳,还在章府门口搭起了凉棚,“好!那本官这次就要跟你耗到底了!”
“穆大人想耗便耗吧!”章顺安指了指天空中亮得发白的太阳道:“不过大人可要掂量掂量是否耗得过这毒辣的日头!”说完,他便回身进了门。
“大人!”一个衙役气喘吁吁的跑来,汗水几乎浸透了全身。
“如何?”穆镜在凉棚里坐定,亲自给那衙役倒了茶水。
小衙役接过茶碗,咕咚咕咚地一饮而下:“大人,小的们跑了几个相邻的县衙好说歹说,也才借到了十几人,根本不够用啊!”
“砰!”穆镜将心中的怨气都发泄在了茶碗上:“果然都是些胆小怕事的!”
“大人息怒!那些县衙的人一向如此,不然章府的人也不会在此作恶多年了!”
“皇城那边呢?”
“回大人的话,皇城那边进行的还算顺利,再有一两日的行程就该到了!”
“没想到她真能说得动……”穆镜的话语顿了顿,“你先回去,让师爷把东西都备齐了。”
“是!”小衙役恭敬的行了个礼,又匆匆往县衙赶去。
深夜,夏小满坐在床边为熟睡的小丫头打扇,这会儿热度是退下来了,只是睡得迷迷糊糊,口中偶尔还喃喃的念叨着什么,夏小满听不清,只伸手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门外守夜的丫鬟也没有了动静,夏小满蹑手蹑脚的行至门边,刚一推门,便听到走廊尽头有些细微的响动,她赶忙关上门,靠着门边听墙角。
廊上的脚步声放得很轻,听着大约像是两个人,两人的脚步声停在门前,透过门上的麻纸,夏小满看见其中一个人打了个手势,接着便有一个管状的东西从门缝中探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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