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贤宁心里的怒火转眼被慌乱取代,他手掌甩出去后才知道自己又动手了,见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心感觉沉进了冰窖,偏偏她嘴里却是求饶,那么卑微地求饶,好象一只受伤后的小动物在哀鸣。
唐珈叶努力用手撑起自己,靠在车身上,眼前一片模糊。
她不知道是自己额头上流下来的血还是眼泪,反正看不清,只能依稀看到他的影子,她凄冷地笑着,“我已经道歉了,可以走了吗?”
温贤宁双脚定桩一样在地上,早上他还在想,她生气他要哄着她点,昨晚他们还温存来着,他还记得她小嘴里溢出的好听呻-吟,那粉粉的脸蛋上浮着情-欲的红潮,可是现在她脸上全是血,满是受伤的神情,他发觉自己嗓子口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他伸出手,可碰到的只有空气,她缩了缩肩膀,若有似无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地离开。
跑车还在不停鸣叫,温贤宁胸口起伏的厉害,用拳头发了狠地去砸车,只听得车盖被砸出砰砰的闷响声。
他感觉她刚刚离开时那最后一眼仿佛是枚钉子,深深扎进他胸口。
他想拔又拔不出来,那钉子仿佛生在肉里面,随着他的每一下呼吸,钻心似的疼,疼,真他妈疼!
唐珈叶昏昏沉沉向前走,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要去哪儿,头上的痛一阵阵传来,仿佛有人拿根绳把她的脑袋箍紧般缩痛。嘴巴里尝到了血味,是他那一耳刮子的结果,身体越来越重,脚步快要移不动了。
她瘫坐下去,用手去摸索,好象靠在某个墙边。
模糊间不停有脚步声从旁边经过,有男男女女的说话声,她抱住自己慢慢往里缩了缩,她现在这个样子被人看到不好,不好……
“呀,这人怎么了?”有人发现了。
旁边马上有人尖酸刻薄地回答,“谁知道?切,现在乞丐乞讨的方法层出不穷呀,这招好,往头上倒点鸡血啊鸭血啊,然后往大街上一坐,那钱还不是使劲往你面前扔?”
有说是被人强-歼了的,有说是乞丐新式乞讨方法,走了一拔人,又来了一拔,指指点点,声音越来越难听,却没一个人肯上来帮忙。
唐珈叶脑海里疼得厉害,眼前还是很模糊,她就这样抱住自己缩在墙角。
有人给她递来的纸巾,她接过来,“谢谢……”
“我送你去医院……”那人在说。
“不……”她固执摇头,使劲去抹脸上的血,让自己清醒,终于她稍微好一些,那人也先一步走了,她拖起沉重的步子低头从围观的人群中走出来。
走了一会儿体力不支,头脑晕得厉害,她又眼前一黑,慌忙伸手扶住眼前的树杆,背靠在树上滑坐下去,她觉得好难受,除了头和肿起来的腮帮子,好象心里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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