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太残忍了,残忍了。
她不相信自己与一个阴谋制造者朝夕相对了四年,他怎么忍心把童童送去孤儿院,原来都是假的,他对童童好全是假的。
沉默许久,房井臣第一次正视她,看着微卷的长发遮掩下的小脸十分苍白,苍白到没有血色,一如四年前失去孩子,快到崩溃极点的唐珈叶,这令他的胸口猛然紧缩,咬了咬牙,开口,“我不想多做解释,只想说一句,珈叶,我是真的爱你,并不是成心伤害你和童童!”
抑制不住的怒气与失望交杂,听到他这段等同于亲口承认的话,唐珈叶抡起拳头,一拳打向房井臣的脸,吼道,“你就是成心的!耍我很好玩是吗?你骗我骗得好苦,你害得我这些年日日夜夜忍受着丧子之痛,你害得我以为从此与自己的孩子阴阳两隔,你害得我每每看到童童就想起自己死掉的孩子,心如刀割。房井臣,这一切全是你造成的,我恨你,恨你!”
唐珈叶的嘶叫如同石头砸向房井臣的胸口,他别过脸,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疼到他捏紧拳头。
“我真是白痴,白痴!”唐珈叶不停地摇头,脸上透着自嘲的笑,“我像个傻子一样为了死掉的孩子伤心欲绝,几乎变成一个女疯子。好在你救了我,不离不弃陪在我身边,不嫌弃我,宠着我,顺着我。我无数次欣慰地在想,还好有你,不然可能没有今天的唐珈叶。呵呵,结果到头来,是你策划了这一切。我真是白痴到不行,白痴到家了,自以为有你这样一个真心对待我的朋友,我甚至动了要答应你求婚的念头,真是疯了,我疯了,我是白痴!”
打在他脸上的一拳很重,他的脸歪向一边,唐珈叶的手又何尝不痛,抡起拳头又在他脸上补上一拳,迫于无奈,房井臣顿时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冷静地出声,“珈叶,你那么恨温贤宁,他几句话你就信,为什么你就不肯信我一次?”
他的眼睛里生出浓浓的痛楚,唐珈叶几乎快要软下来,然而一想自己被他欺骗了四年,童童一生下来就被他抱到孤儿院,她的心就宛如有把火在烧,真的无法原谅,没办法原谅他这种阴险的行为。
挣开他的手,唐珈叶的双眸愤怒到快要喷出火,“我给你解释机会,你不解释,光在这里狡辩。房井臣,你这个骗子!浑蛋!这辈子我不可能会原谅你!”
房井臣想说什么,唐珈叶拿起办公桌上的陶瓷笔筒猛地扔向房井臣,正中他的腹部。
房井臣痛到呻/吟着弯下腰,嘴里仍在说,“珈叶,你听我说,最近你可能有危险,你要当心……”
又想花言巧语骗人吗?唐珈叶怒喝着,“房井臣,以后我与你桥归桥,路归路,你好自为之!”说完,怒气冲冲冲转身离开。
“珈叶,珈叶……”
房井臣的声音不停在叫,唐珈叶置若罔闻,跌跌撞撞跑出办公室门,脚步开始飞奔,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刻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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