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连个遮阴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再往前走走吧。”万大叔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有什么故事,但是但凡能用命来走这一遭的人,必定都有自己心中的苦楚吧。其实这山不算高,在山下看着的时候,觉得不过二三十分钟便能登顶,但是碍于山上的路途太过复杂,甚至没有一条有台阶的完好道路,全部是陡峭的山崖与打滑的石头,还有湍急的流水,几个人一会儿
浑身湿透,一会儿又干渴难耐,体力渐渐消耗殆尽。
在瓷瓶中的徐芩无法计算时间,但是每一分每一秒都挨过的极其困难,因为不知道过了过久,所以才更渴望解脱。
不知道吴锐是怎样在这里面整整熬过了三百年,不疯才怪。
想到这里,竟然有些原谅了他。
徐芩笑了笑,怕是自己也要疯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郝盐对着属下训诫道,“尤远怎么会猜到是我派的人?还不是你们办事不利!一群废物!”
“属下知错!”齐齐立在那里五个人,都是郝盐的心腹,看来此次又要风波再起了。
突然,房门被扣响,几个人面面相觑,等着首领发话。
这么晚了,会是谁?
“你们先去地窖里躲一下,听到什么动静也不准出来。”要知道私自培养近卫,在基地里是头等的大罪。
“是!”几个人利索的钻进地窖。
郝盐装作打着哈欠的样子,一边前去开门,本以为会是庄驰或者牛雀,没想到竟然是个学员?
“你是……”郝盐一时有些叫不上眼前这个青涩男孩的名字,却又觉得他非常眼熟。“我是机械二队的严尽,首领晚上好,抱歉这么晚打扰您。”严尽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由于首领死后还没有举行新首领的上任仪式,这还是郝盐第一次接受学员的“首领礼仪”,不免心中有些高兴,当下
便不再计较严尽不经通报来扣门的事情。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郝盐问道。
“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首领交换一下条件。”严尽这话说的胸有成竹,一点也不似方才行礼时的规矩。
“哦?”郝盐的好奇心被大大的提起,“跟我谈条件?还是交换?”来回打量了一下严尽,“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值得我交换的。”
“是吗?你不觉得我很眼熟吗?”严尽的话让郝盐灵光一现,“你,你是蒋山河领回来的男孩?”
“不错。”严尽点了点头,一边宛若主人一般的进了郝盐的屋子,“还有糕点啊,我很饿,吃一点你应该不介意吧?”
郝盐双手抱胸看着面前有些肆无忌惮的男孩儿,心中想到了一个可能。
“你想用蒋山河跟我交换?”郝盐有些怀疑,“他会听你的吗?”
“只靠我的劝说当然没有用,你可以利用我威胁他,用我的命换他对你的服从。”男孩说完这句话,竟然还塞下了两块栗子糕。
“你想要什么?”郝盐觉得一切似乎越来越有趣了,原来不只是自己有别人不曾见过的那一面,别人也有。
“你猜我想要什么?”严尽也不急着说,仿佛要吊足了郝盐的胃口。
“权力?金钱?总不会是女人吧,你还这么小哈哈哈哈……”郝盐的笑声在严尽听起来格外刺耳,不过他还是闷头吃着桌上的糕点。
“很简单,我想要做机械二队的队长。”严尽笑了笑,“这个要求对你来说易如反掌吧。”
郝盐挑了挑眉头,“这个要求,比我想象中容易,我以为你会让我留下蒋山河的命。”
这话让严尽的瞳孔不禁缩了缩,原来他准备事成之后杀了蒋山河。
“没必要,我只喜欢对我有用的人,你不也是一样吗?”虽然隔着不少的年龄差距,但二者似乎在这上面达成了共识。
“那,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喝一杯吗?”郝盐走向屋内的酒柜。
“不了,明早还有早操。”严尽吃光了最后一块糕点,拍了拍手,行了个礼,出门去了。
蒋山河在睡梦中被严尽推醒,“如果郝盐用我威胁你,你就思考多次后再就范,这样比较逼真,还有,事成之后,他要对你下手,自己多加小心。”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让人成长的总不会是什么高兴的事情,一定是让人身心俱疲的事情。
“你真的想好了吗?”蒋山河不会玩弄权术,还是觉得这样的事情非常危险。
“不然呢,我们还有其他的路可以选吗?”严尽低了下眼眸,他知道蒋山河不喜欢这样的方式,可是以他的力量绝不可能与郝盐硬碰硬,说到底还是他没本事。
“你别多想,”蒋山河赶忙起身,“我不是怀疑你,也不是否定你,我只是担心你。”蒋山河的解释让严尽好受了一些。
“对了,忘了告诉你,庄驰已经靠拢尤远那一队了,郝盐派人去刺杀尤远,被庄驰恰巧路过救下,好像是要把女儿许配给他。”蒋山河没想到事情就这样定下了,似乎基地里的每个人都划分好了界限,只等一触即发的那一刻静静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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